中亦是极为出众,他身穿青色紧身衣袍,腰间配着一柄长剑。
他便是南亦辰的随从方廉佑。
方廉佑看着院中景象怔了怔,兀自走到南亦辰面前,道:“大人,梅大人的酒会怕是要迟到了。”
南亦辰扫了一圈院中人,道:“廉佑,这里交给你处理。”说完,他疾步离开。
方廉佑正不知如何是好的看着抽抽噎噎的慕容楚楚,太夫人和赵姨娘赶了过来。
太夫人皱眉道:“怎么回事?锦心,你来说。”锦心便将事情如实讲述。
赵姨娘听完,恼怒道:“楚楚,这毒蛇怎么回事?”
慕容楚楚素来怕母亲,怯怯道:“我只是想弄条蛇吓吓她,哪知道会是条毒蛇。”
赵姨娘道:“胡闹。”又看向张嬷嬷,厉声道:“张嬷嬷,谁给你的胆子。”此时,张嬷嬷额头密密麻麻挂满汗珠,腿一软,跪在地上,哆嗦道:“我……我也不知道是毒蛇,夫人叫我去弄条蛇,我就到街上买了一条,我不知道它有毒。”
赵姨娘道:“这是有毒没毒的问题吗?楚楚只是个孩子,她胡闹,你不仅不加阻拦,还……”顿了顿,又道:“如此行事,南府岂能留你。”
太夫人道:“你去收拾行李,自行离开。”
方廉佑道:“太夫人,她的去留还需问过大人。”
太夫人叹了一口气,道:“都散了吧。”
第二天,锦心正在给太夫人捏背,说说笑笑中。忽然,慕容楚楚拿着一叠千层酥走来,她把千层酥举到阿诺面前,道:“你尝尝。”
阿诺毫不客气的道:“不吃。”慕容楚楚显然没想到会被拒绝,受伤的瘪瘪嘴道:“我是来感谢你昨天的救命之恩。”阿诺淡淡道:“你以为我真的想救你吗?要不是怕连累锦心,我才不会管你。”慕容楚楚听完这么直白的回答,受伤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她又转身来到锦心面前。
转而把千层酥举到锦心面前,道:“我向你道歉,你尝尝。”锦心见她满脸诚恳认真,感觉若是拒绝极不礼貌,但想到昨天的食盒不由慎得慌,推拒道:“夫人最爱吃千层酥,我就不夺人所爱了。慕容楚楚讶然道:“你怎么知道我最爱吃千层酥的。”
锦心:“……”
不知何时过来的阿诺道:“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慕容楚楚似乎很认真的想了想,狐疑道:“有吗?”然后觉得没必要纠结这个问题,最重要的是没人回答她。她又道:“你不吃是不是怕我下毒?”
锦心唇角抽了抽,心道:“说的太好了。”
慕容楚楚瘪了瘪嘴,眼泪开始打转。这时,太夫人拿了一块就放到嘴里,说道:“楚楚,以后别再胡闹就行了。”
好不容易送走闹着要锦心接受道歉的慕容楚楚,事实上锦心早就接受了,然而慕容楚楚总认为她不是真心接受,所以锦心的头是疼了又疼,她由衷佩服慕容楚楚能做到二品将军夫人的位置。
过了许久,太夫人从茶几上拿出一盘樱桃交给锦心,微笑道:“楚楚这孩子她喜欢你,你把这个拿去给她吧,以后你们相处一定会很融洽。”
锦心愣愣的看着红润剔透色泽诱人如红色玛瑙的粒粒樱桃,兀自出神。太夫人又道:“辰儿今天不在府中。”
闻言,锦心笑了笑,道:“我去给夫人送过去。”
她拿着果盘沿着白玉石铺造的曲折环绕廊道前行,途中经过一处拐角,隐隐听到一群窝在花丛中的丫鬟窃窃私语,故而放慢脚步。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好像听到自己的名字。于是,悄悄躲在圆柱后面竖耳偷听。
“笑死人了,以丧葬之礼迎娶。”
“造孽哦!换做是我早就投河自尽了。”
“将军从不与女人计较,这个女人也不知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竞让将军这般嫌弃。”
“你们知不知道昨天将军在梅大人酒会上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
“说要把那妾室送给别的官员暖床。”
“……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呸…不要脸的女人”
“知道将军是怎么说的吗?”
那名丫鬟清了清嗓子,双手做了个举酒杯的动作,道:“南将军好福气,你那小妾生的倾国倾城,我等还从未见过如此绝色美人,美人就该配英雄。来……我且敬你一杯。”
她又清了清嗓子,单手做了个举酒杯的动作,道:“既然徐大人喜欢,改日送你府上,任君消受。”
“真的假的?莫不是你编的,逗我们开心吧。”
“若有半句虚言,我不得好死。还听说那徐大人以为将军生气了,吓得够呛。后来发现将军并未生气也不像开玩笑,才抹了一把汗继续喝酒。”
“啧啧啧…将军这是有多讨厌那女人呐。”
锦心捧着果盘静静站在那里,听那群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不堪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