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她的这份不自然倒是完完全全落在了那道视线真正的主人眼里,江昱霆刚开始注意到林淼的时候是因为她扫视班里之后露出的蔑视,让人很不爽,而后来看向凌雨潇那防备的眼神反倒引起了自己几分的兴趣。
“那个蓝老师,凌雨潇同学我们特地给找了两位学长一位是牧清歌同学,一位是林淼同学,这两位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校长笑眯眯的跟个弥勒佛似的拍了拍蓝天的肩膀,深深地看了蓝天一眼,似乎在说说服凌雨潇的功劳就看你的了。
那天凌雨潇跟牧清歌绝交的那天校长是在场的,而这件事也几乎传遍了整个初三,这样故意的搭配也不怪牧清歌的脸色不好了,从进了教室开始他的脸就一直拉着,千百个不情愿似的。
当零七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眼皮跳了一下,身体也不自主的坐直了,眼神中透露着迷茫,这样的决定貌似是让自己和牧清歌和好,可是无端的加了个林淼,不仅让同学觉得自己有特殊待遇,遭人妒忌,对于自己和牧清歌关系的缓和也绝对没有什么好处。
校长陆陆续续的安排完就退了出去,第一天的下午是留给大家互相认识的,不过显然每一个高一的新生都处于弱势。
就连江昱霆在对上易墨冷的时候都是正襟危坐的,两个人在对视的半个小时里几乎只是互相看着,打量对方,然后一句话都没说,不过显然在那里犯二的不止这两个人,另外的太子党的那帮人也都一个个的跟随着老大的脚步,跟对面的学长对视。
所以教室里完全就呈现了冰火两重天的景象,一边的双胞胎还有黄若曦甚至是娇弱的柳澜风都跟学长聊得很开心,平时苍白的脸上也因为激动付出了几分潮红。
不过这两边到都还好气氛最诡异的要数零七这边了,本来坐在椅子上的零七对上站着的两人,无论是地理位置上还是人数上都明显的趋于弱势。
可每次她不经意的抬眼望向对面两人的时候,只要有视线的触碰,就能感觉到两个人不自主的瑟缩,对比来讲林淼还好一些,不过每次在零七看过去的时候总会先心虚一下然后虚张声势的瞪回去,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很厉害似的。
对面的两个人一遍一遍说着一些客套话,冠冕堂皇最后又不知所言,这样零七渐渐的有些抵触,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绕过那天晚上所有的信息,说着一些不找边际的话。
“好了,今天就到这吧。”零七不想听了,本来也没有什么可说的,还不如提早去准备那场赛车来的刺激些。
今天耐着性子听他们废话已经很给他们面子了,零七无情的打断让牧清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不光是因为一个高一新生这么敷衍自己,还是因为她…竟然如此的不耐听自己说话。
心痛,眼神中流露的悲伤让零七顿了一下,那眼神就好像是迷路的孩子找不到家,难道姗姗为难他了,对于牧清歌,零七虽然生气却始终无法憎恨,不自觉的关心,每次一看到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有着忧伤,总会不自觉的想用手覆上安抚他。
不过看到林淼的防备那只垂着的手还是无法抬起,不为别的只因为你的身旁是我的敌人,而你…终于是认敌为友。
毫无留恋的出了教室。
牧清歌望着那背影心痛更甚,恨自己的懦弱,也恨凌雨潇为什么什么都不问,难道她一点对于自己一点都没有留恋吗?连朋友都不算吗?
望着那潇洒离开的背影牧清歌难以自已的红了眼圈,眼中氤氲的水汽让他有些难以控制,随即也离开了,一组里的三个人走了两个林淼当然也没有理由留下来,看了一眼易墨冷那边的动静,有些不甘心的也离开了。
零七来到虎门的车库的时候时间还早,不知道为什么从摸到车开始再到试车调试,右眼总在不停地跳,心里有些不踏实,即使面色上跟以往一样从容,但是脑子里却总觉得晚上会有些什么事要发生,对于车辆的检查也变得愈发的仔细了。
静静地等到晚上,零七婉言拒绝老白的陪同,一个人开往了落西山,日落的余晖把车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火红色的颜色在昏暗的街道上就好像一阵火光一样驶离,潇洒不羁。
远远地还没有到赛车的起始点,零七就看到了一辆黑色喷白的赛车停在那里,火红的落日给车镀上了一层金边,而男人就靠在车头看着日落,火红的发色让这幅图画静谧中透着活络,愈发驶进,那个人的轮廓跟心里的那个人愈加的重合。
开门下车,行云流水的动作让男人回了头“凌雨潇,你来了。”一字一顿的叫出自己的名字,似乎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珍贵,在喉间流转了几次才吐露出来。
皇甫弈的淡然反应似乎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有些疑惑,不过零七即使奇怪也忍着不问,倔强的样子让皇甫弈的心漏了一拍。
“你一直带着镯子。”软软的解释让零七听了耳尖微微发烫,其实自己拿别人东西本来就是理直气壮,可是为什么被他说得就好像自己带着他的定情信物一般。
心里古怪的情绪让零七觉得有些不自在,转身又回到了自己的车上,不想面对。
四十八章心痛
坐回车里的零七过了半晌才彻底平静了下来,本来她以为对方会带着人来做见证,没想到他也是一个人来的,不过那个人是皇甫弈的话这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让那么冷清的一个人带着呼呼啦啦的一群小弟还真是挺奇怪的。
所以这场比赛就变成了只有凌雨潇和皇甫弈两个人的竞技,没有裁判,没有证人,公道自在人心。
两个人对了下时,没有人拦住下山的车,也没有人清除路障,所以这场赛车简直就是在那生命开玩笑
也就是艺高人胆大在高速飙车的情况下还要时刻注意前方车辆,超车的时候还要注意反向车辆,这些几乎全部都是禁忌,当然这也是最刺激的存在。
一边放着音乐,一边等到凌晨两点,还有一个小时呢,外面的温度已经转凉,没有了太阳风刮的阴涔涔的,吹得冷到骨子里。
随手打开手机,翻开新闻,最近真是没什么可看的,不是某某怀孕就是某某离婚,看的零七意兴阑珊,又随手扔到了副驾驶的座位上。
终于等到了两点,两个人似乎也没有一决高下的气势,放下了车窗,零七淡淡的问了一句“走吗?”
而那边也是随便答了一声,“哦,那就开始吧。”然后本来一场在预想中应该是激烈拼杀的街头赛车演变成了两辆车去兜风。
前面的直道其实并不是决胜的关键,再加上两辆车的速度相当所以在这很长的直行路上零七并没有超过皇甫弈的想法。
车窗开了一个小缝,冷风往车子里不停地灌,秋天果然变得分外的萧索,连风都这么无情的打在脸上,生疼得很。
高速行驶的两辆车子一前一后在山道上疾驰着,因为没有保护措施,两辆车子都没达到巅峰速度,前面的皇甫弈故意压低了速度,而跟在后面的零七也丝毫没有赶超的意思,这场比赛最好的结局就是同时到达。
似乎两个人都存着这样的心思,也就没有一个人那么的拼命,零七一只胳膊倚着车窗,一只手握着方向盘,虽然跟在皇甫弈后面却永远与他的车尾间距半米,他快她也快,这个距离往往是赛车手最讨厌的距离,前面有事情,后面可以及时反应,想要甩开又怎么也甩不掉。
就在零七笑吟吟看着前面皇甫弈不规律的车速的时候,手机却凭空响了起来,不是一般的短消息,是鬼医发来的,零七给自己师傅的消息设置了特殊的铃声。
按了空放传出来的却不是那副赖兮兮的嗓音,零七心里立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了出来,隆起的眉头让整个人在夜色的照耀下显得阴郁。
电话里传来的是一段录音,全部都是嗒,嗒嗒,嗒,嗒嗒嗒的类似于发报的敲击声,是一串密电码,“小心组织,保重”在打到重那个字的时候,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是一声枪声。
在听到组织那两个字的时候,零七就感觉自己就好像被冷冻了一样,全身的血液都凝结了,枪声几乎是用手机的最大音量播出来的,在空荡荡的车子里至今都能听见余声。
一下子惨白的脸色,空白的大脑,零七一转方向盘,车子直接就冲过了路边的护栏,直接撞到了山石上,车里的安全气囊一下子全部弹了出来。
不只是因为撞击的原因,还是受到的打击太大,脑袋里嗡嗡的生疼,零七真的希望这个时候自己能晕过去,至少可以什么都不想,可该死的,为什么现在这么清醒。
身体被鼓起的气囊夹住动弹不得,索性放弃了挣扎就那样静静地靠着椅背上,当悲伤到极致的时候,眼泪反而丝毫流不出来,零七就是觉得今晚的天真冷,冷的这边彻骨,就好像身体一下子被抽干了一样。
眼前,一幕幕全都是那个老头气自己的场景耳边,一声声全都是他不服气的叫嚷,每次明明吃得很饱都要故意跟自己抢饭吃,还说厨子偏心小姑娘,让人家餐厅的服务员冷眼瞟了好几回。
原来晚上偷跑出来看他的时候,总是赶自己走,可真走了又担心的一路护送到组织的据点,要不是故意不拆穿他,自己不知道会死多少回了,连个尾随的老大爷都不知道,真是瞎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