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敢作敢当的潇洒女子,一如曾经当她发现自己陷入那无休无止的暗恋中,还是那般的真挚,也同样十分勇敢的在她确定了心思的时候,大胆的表白了,即使结果是一场飞蛾扑火。
承认了,但是却不代表可以在一起,曾经有句歌词让她一直记忆在心,虽然那首歌并不是红遍大江南北的脍炙人口,但是那句“心中有江山的人,又岂能快意潇洒”却是深深的印刻在了脑海里。
与其相濡以沫,或许在这个圈子里更适合相忘于江湖,在这里每个人心里装的都是江山,都是版图,有的都是看不见血的厮杀,她也会担心,也会害怕,自己的心里太小,敞开心门的结果会不会又是一个血淋淋的伤口,所以她不敢冒险。
殊不知眼角透出的那一抹晶莹的泪却早已暴露了她心绪的起伏,那个男人连带着爱情就好像是一颗扎在她心上的利箭,总是会如此的心痛,已经很久了她都没有再想起这件事,如今却被皇甫弈简单的一句话勾了起来,或许也是因为那个冷清的男人似乎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撬动自己的心门的缘故吧。
不过没过一会儿,待情绪已经全部收敛,零七的眼睛里除却恢复了一片清明之外,还带着几分自嘲,不知是什么时候原来那个杀人的机器也存着今天这般小女儿的心态了,越来越像一个正常人了。
这是好的吗?或许喜忧参半吧,冷血的零七不见了,现在是一个有情绪的凌雨潇。没有人知道,只有时间才能证明一切。
只听见随着远方飘来的花香,聂郗风的声音也随之而来,声音不大却很清晰,真是个邪佞的人:“皇甫,我记得你的好兄弟可是易墨冷,如今却不吃吃他家亲戚上位,反而去碰一个名不见经传,无家世无背景的杨诗秋,真是不禁让人感伤这人情的薄凉啊。”似乎这样一句感伤的话从那样一个声音中说出来,真是有种诡异的不协调,不过所幸后面让人战栗的调笑声,恰当好处的糅合了气氛。
皇甫弈不置可否的沉默着,的确易墨冷是自己从小到大的朋友,但是就跟清歌一样,如今几人一时越走越远,已经几乎有一个月自己没有见到他了,如果不是老师时常说他参加了什么竞赛,获得了什么奖项,自己还真是担心他被人绑架了。
最近易家和林家还有凌家似乎走得颇近,虽然双方都在运作,但是林家还有凌家对待雨潇的态度,他也总是不放心,那方式非但不像对待一个女儿,更像是对待一个仇人,这叫自己怎么能不担心,如果不趁着现在夹起一片能为她遮风挡雨的天空,当狂风来袭的时候,又何谈所谓的护他周全。
没有人发现如今这个年仅十八岁的青涩少年已经能够爱得如此的深沉,他的一丝一毫的爱恋都不是一纸空话,反而是把那份守护放到心里,隐忍的等候,这样的男人又怎么会不让人着迷,相比于那些只会嘴里说爱,却又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皇甫弈如此的成熟稳重是多么能令人安心,真正可以依靠的港湾。
“我想兄弟情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而如今我们在讨论的可是以后a市的天是什么颜色的,我想你爸爸应该也很感兴趣吧。”江昱霆也算是看明白了两个人之间似乎有着某种诡异的矛盾。
不想无缘无故的被牵扯到这理不清的漩涡里,他赶忙出来转移话题。
“话我是可以带到,但是决定老爷子会自己拿主意。”聂郗风松了口,吊吊的样子真是想让人上去揍一拳,不过恐怕也没有人有这个胆子。
“我们也都是传话的,我想大人们自然会有决断的。”江昱霆见协议达成,并不准备多做停留,毕竟这些人都是人精,稍微留点口风,后面所有的事自然全都能想通。
最后留在原地的就只剩下皇甫弈还有聂郗风两个人,春风在这个时候突然的刮起,让人有些瑟缩,“谁?出来。”聂郗风一声暴喝,让零七都觉得耳朵一震。
左右看了看,貌似在说自己,无奈的把头发别到了耳后,零七才缓慢的闪身走了出来,一时间偌大宽敞的校门前就只有他们三人,皇甫弈和聂郗风正面对峙着,而零七却恰好走到了他们的中间,静默中带着诡异。
零七抬眼左右看了看两个男人似乎准备大眼瞪小眼的决战到地老天荒的样子,实在是不想参与这种无聊又幼稚的对抗,正想从两人之间穿过去。
才迈到两人之间,就被两只有力的手一左一右同时拉住了,这个时候的空气就好像停滞了一样,眼神噼里啪啦直打电火花。
谁也不肯让步,似乎先松手的那个人就输了,零七的嘴角不停的抽搐,自己貌似什么都没做就变成了他们比赛得奖品。
中午还真是一个睡觉的好时候,零七站在中间都有些走神了,困意袭来,懒散的开口:“如果过你们两个互相有意思,能不能松开我再放电。”看来今天是出不去了,下午再说吧。
聂郗风还有皇甫弈听见这句话之后,就好像同时被什么烫着了一样,同时松了手,眼睛也不自然的飘向了别处。
零七动了动被我的有些僵硬的手腕,毫无表情的有留下了一句“还真是有默契。”就飘然回了教室,独独留下两个面色诡异的男人。
“她会是我的。”聂郗风看着凌雨潇远去的身影,定定的说道。
“不,她是她自己的,而我会是她的。”皇甫弈的话完全出乎了聂郗风的意料,本来他以为皇甫弈开口会说凌雨潇会是自己的,没想到竟然是说他会成为她的。
眯了眯眼睛看向专注而决绝的皇甫弈,聂郗风心里变得有几分沉甸甸的。
第八十五章活着?还是空欢喜?
回到教室,黄若曦就凑了上来,有些诧异她的神速,自己从学校到虎门开车都得三十分钟,她是用的什么运输工具,一来一回竟然也才三四十分钟,骑的风火轮还是筋斗云啊,两只眼睛眨巴的就跟发现新大陆似的。
“别这样看着我,我没去成。”零七看到这样的黄若曦完全可以预想到自己如果不提前打断她后面的是多长一段的喋喋不休。
“潇潇,你竟然主动跟人家解释诶,人家好感动啊。”黄若曦一个熊抱就开始蹂躏零七那张白皙透亮的瓜子脸,本来薄薄的皮肤现在都已经透着微微的红印。
“嗯嗯。”零七好不容易才从把自己的脸从魔爪中解救出来,真是想不明白她为什么总是这么有热情的对待自己,虽然热情是好,不过还是有些时候会招架不住。
“今天我爸说晚上可能要来客人,如果你要过来最好还是避一下风头。”看到黄若曦突然变得一本正经的样子,本能的零七就觉得晚上的客人这重量不会轻,似乎隐隐约约的觉得跟自己会有些什么关系,但是又似乎不是。
原来总有人说过,女人的直觉一向是很准的,有时候就是这种冥冥之中的感觉会指引你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宿命。
既然对方有客人,零七本不打算去打扰的,毕竟万一走了了什么风声,也会影响到大家合作的情绪,跟黄若曦saybye之后就准备直接回家了。
不过就在这回家的一路上零七的心里总是没来由的慌张,脑子里总是有种亲切的声音在召唤着自己,左思右想之际,在车上就迷迷瞪瞪的睡着了,不过这一觉睡得却极不安稳,梦里女人的脸还有小男孩的拥抱自己的样子总是一直的交叠出现,看不清面目的男人在扭打着,自己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零七在梦里可以清晰地意识到这就是个梦,但是却还是无缘无故的会因为梦中的人忧心难过,甚至脱力。
“小姐小姐?!”司机回过身,一直在呼唤着凌雨潇。
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声才让她幽幽转醒,醒来的时候发现的自己竟是泪流满面,脸上咸湿的泪痕交错,心里也是有着说不出的压抑。
“您没事吧?”司机头一回看到这样的大小姐,不由的有些忧心忡忡,可别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得当,惹了小姐伤心。
“没事,做了个噩梦。”从侧面的储物格里抽了一张纸巾,擦去了脸上的痕迹,但是眉间却仍旧没有舒展开。
心里就好像压了块石头,堵住了,闷闷的。
“要不要我帮您开窗通通风?”司机关心到,一直以来无论大家怎么评价大小姐,说她暴力也好,没家教也罢,但是她却从来没有在自己的车上为难过自己,近一年来虽然脾气似乎收敛了许多,但是却更加的沉默了,原来高兴的时候还总会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现如今除却谢谢,开车,自己就没听过什么了。
这幅样子的大小姐让司机老张的心里看着有些心疼,毕竟往大了说也就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有时候仆人们议论的时候自己偶尔也会听上一两句,老爷和太太似乎待她愈发苛刻了,不过这到底也不是自己一届司机应该议论的事,如今看来这孩子还真是不好过啊。
“不用了,我喝口水就好,您开车吧。”零七拧开车里的矿泉水喝了一口,冰凉的感觉一下子让心中的憋闷去了不少,但是对心神不宁还是没有什么作用。
自打醒过来,眼皮就一直跳,心里总是惦记着老白那边的情况,最后零七还是决定晚上的时候去那边走一趟。
“小姐到了。”老张连忙下车给后座的凌雨潇打开车门,零七才出门站定手里却被塞过来一块薄荷糖。
疑惑的望了望司机,有些奇怪,只见老张反倒是有些羞赧,局促的扥了扥衣角,也不敢直视大小姐,不太好意思的道“薄荷糖清心,有时候我烦心的时候会吃一颗,立刻就好了。”说完老张觉得自己还真是越活越抽抽了,这么大一个人了想着安慰大小姐竟然就给了一颗薄荷糖,还真是拿不出手啊,有点后悔。
零七听后先是一怔,心底却是暖暖的,在这个家里没想到还会收获这样一份意外的温暖,对着老张绽出了一个十分真心的笑。
那笑容让老张这样一把年纪的人都愣了一下,明明平时看上去平淡无奇,带着厚重眼镜还显得有几分呆板的样子,笑起来竟然这般好看,自己还真是年纪大了眼睛也不大好使了吧,竟然觉得大小姐要比二小姐好看许多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