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冷又硬,自转世以来一直都是在苏府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现在吃着这凉窝头只觉得难以下咽。她皱着眉头一口一口艰难的啃着。一瞥眼看到素娥,静静的小口咬着窝头,眉目间一片淡然,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粗食。
苏览月怔了一下,忽然觉得一阵羞愧!
心底一个声音问道:李娜你是怎么了?连人家一个孩子都不如?只不过过了几年大小姐的生活就吃不得苦了?忘了自己是那个大学毕业后一个人只身南下时那天不怕的不怕,什么苦都能扛的姑娘了吗?忘了当年用那少的可怜的工资付房租付水电付每个月的伙食交通,是怎么辛苦的捱过来的吗?这点苦算什么呢?
想着,苏览月大口大口的吃起来。要吃,要吃饱!有力气才能干革命啊!
虽然吃饱了,但是一直到下午,苏览月除了在屋里转圈子、翻腾东西、趴门缝之外,也没干什么能称得上“革命”的事情。
下午,刀疤头又进来了,带了几件破衣裳。不顾苏览月的反抗,硬是把苏览月、胖妞和另外一个小孩的华丽外衣给扒下来了,把那几件破衣服扔给了她们,还抢走了她们身上、头上的饰物。
胖妞因为脖子上自幼带着的金锁要被拿走,死命护着,结果头上也挨了几下,金锁也被抢走了,不由得号啕大哭。
刀疤头是最恨这些小孩哭闹的,当下说不得又给了胖妞几下,结果胖妞哭得更厉害了。
刀疤头气坏了,又没有办法,拿着抢来得东西,狠狠带上门出去了。
苏览月丝袄被抢了去,受不了寒冷,还是穿上了那脏脏的破衣服。摸摸已经散乱的头上,苦笑了一下,她最喜欢的那对金发圈已经被抢走了。耳朵上一颗珠子却因为乱发的遮挡没被刀疤头看到,另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没了,大概被掳来的时候就丢了吧?
屋外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怎么哭的这么厉害?莫有德,你手底下悠着点儿,要是打坏了卖不出好价钱,看三哥饶得了你?”
刀疤头的声音分辩道:“我自晓得,就只照着头壳打,不会伤着脸的。三哥什么时候回来?”
“我怎知道,三哥说得了信儿,要去打探打探消息,你又急什么,怕三哥少了你那份钱怎地?”
刀疤头一听,连忙辩解,又赶紧说了一大通表示对“三哥”忠诚的话。苏览月没听进去。
原来刀疤头叫“莫有德”?还真是贴切啊,的确是“没有德”,奶奶的!
苏览月忽然心中一动,等等!“三哥”应该是指候三吧?他出去了?
苏览月赶忙趴到门缝上瞄了半天,又跑到柴堆上扒着窗栏的缝向外张望。
“素娥!”
“嗯?”
“你说这院里一共住了几个人?”
“算上候三,就三个。”
苏览月跳下来,蹦到素娥跟前,抓住她的肩膀说:“我有办法逃出去了!”
没错,现在院子里就只有两个人,而院子的大门,刚才她已经扒在窗户那确认了,是虚掩着的!
她的眼睛闪闪发亮。
素娥的心里,忽然有了希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