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信息,往里走了两步,将身子紧贴着窗帘,以此来掩护自己。侧耳倾听,发现有水流声从浴室里隐隐约约传来,他这才放心。看这样子,好戏应该还没开始,他们只需静观其变就好了。
等他把南宫暮雪安全地带过来时,刚好“咔嗒”一声,浴室门应声打开,紧接着就是一阵不大的脚步声。估摸着傅岩会往这边走来,毕竟卧室都在最里面,所以他们赶紧将身子缩进一片阴影里面,省得被发现了。
也幸好这是在大宅子里,如果是在外面,傅岩不见得会有这么放松的状态。就是知道这里很多角落都布满了监控摄像,而且周围那一圈看似园林装饰的三角梅中,还隐藏有一层红外线的系统,只要有人破坏了植物,警卫室就会马上接到警报。
所以在这样的环境下,他没有理由还保持着戒备之心,况且最近也没有任务,不必担心会牵扯到什么人。自然而然的,他更不会小心谨慎地去检查自己的房间,甚至是阳台上藏有什么人。
毕竟在这所大宅子里的都是自己人,谁会有那个不良嗜好,去偷窥他人?如果是乔思凡在,或许他偶尔会这么做,但他出于一番自知之明,生怕自己的洁癖会给别人带来麻烦,已经自动搬到酒店去住了。也就是那天他们几个人碰头的那里,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必要去防着其他人。
他的不在意,恰好给了外面的两个人绝好的机会。封予灏更是悠闲惬意地坐在阳台的栏杆上,斜倚着墙面,单膝立起,就这么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他一点都不担心会错过什么精彩的镜头,反正现在另一个主角还没有现身,就算好戏开演了,以他的女人那八卦的本性,自然会告诉他。
就在南宫暮雪准备要抱怨的时候,适时地响起了敲门声。两人快速地对视了一眼,全都收起了漫不经心的神色,将脑袋凑到窗帘的后面,准备开始看戏。
可是当那期待已久的人终于登场时,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愣住了,这孩子也忒大胆了一点吧?比他们想象的都要**啊!
只见一条雪纺绸质地的黑色吊带连衣裙薄薄的遮住田甜的玲珑身段,从那极具透视效果的布料可以清楚地看到她里面那套同色系的内衣,连那小巧可爱的肚脐眼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连他们在外面都能看清,何况是与她面对面的傅岩?
封予灏正全神贯注地等待傅岩下一步反应的时候,胳膊上忽然被人狠狠地捏了一把,然后就有人凑到他的耳边,悄声警告:“为什么要看这么久?不是说非礼勿视吗?看到别人穿透视装,你就两眼发直?找打是不是?”
丫的,以前刚睡到一起的时候,看到她穿家居服睡觉还老是抱怨她穿得太保守,现在连她穿着暴露的睡裙都可以镇定自若了,这会儿居然还盯着田甜看?这是什么逻辑?难道真的像人家说的,在一起时间长了,就像左手摸右手?
一想到这个,她就为之气结,这还没正式结婚呢,就敢嫌弃她腻味了?要是结婚之后,是不是都不需要等到七年之后?
从她的话里明显听出了那滔天的醋火,封予灏决定无视手臂上传来的痛感,不怒反笑:“宝贝儿,我只是在观察你们头儿的反应,田甜那样的黄毛丫头哪里够你有看头?如果可以,我更希望那条裙子穿在你身上,那我绝对会移不开眼睛。”
毫不掩饰地表露他的爱意,还有对她的渴望,最最可恶的是,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薄唇距离她的耳朵很近。近到让她能听清他的每一次呼吸,能清楚地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将她耳后的碎发轻轻吹起,而那火热的薄唇更是有意无意地轻擦过她敏感的耳垂。
原本在这样的氛围之下,两个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就已经很暧昧了,加上随着里面的剧情发展,外头也变得越来越煽情。偏偏他还故意将身体贴上她的后背,制造更火热的近距离诱惑。
只是这样密不透风的间距,让南宫暮雪很不自然,身体的温度在不断攀升,她真怕自己坚持不了多久,就会转过身去将那秀色可餐的男人扑倒……
眼下还在头儿的地盘,而且还要看好戏,当然不能发生那样擦枪走火的事情。所以她开始扭动自己的身躯,试图挣扎着离开某人的怀抱。不料她越是挣扎,那双环抱着她的手臂就越是收紧,让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刚想低头狠狠地咬一口,耳边又传来了那恶魔般的声音:“宝贝儿,你再乱动,我可不保证我真的还可以再忍几天。你信不信?”
近在咫尺的那双蓝眸里,有着不明的火苗在簇簇燃起,因为**的渲染,眸色竟比平时还要黯沉了几分,就像那风平浪静的地中海般湛蓝,让人沉醉。对于自己想要她的**,他从来都不想掩饰,只是一直都有着君子的约定,所以不曾动她分毫。
眼看着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他的忍耐也濒临了要崩溃的程度,一想到再过几天就可以真正拥有这个女人,他就没有办法淡定。
从他的反应和身体的变化,南宫暮雪当然知道这次说的不会是单纯的恐吓和威胁这么简单,随时都会转化成实际行动。所以她乖乖地靠在他的怀里,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自己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都会换来某人的兽性大发。
她有些惊恐的反应看在封予灏的眼里,又是另一番的风情,忍不住微微扳过她的下巴,准确地吻上那张菱口。多少个被某女撩拨得无法冷静,又不能碰她的夜晚,他都只能借助这样的深吻来稍微发泄一下。
仿佛只有借由这样的吻,放了整颗心进去,才能表达他内心里最深层最热烈的情感。虽比不上那种身心合二为一的契合,却也别有一番情趣。
他们在外面火热激情的时候,房间里的人也没有闲着。看到田甜那足以吓死人的装扮,傅岩明显也被吓到了,怔怔地看着她关上门,缓缓朝自己走来。要命的是,原本那披散在胸前的长发,被阳台吹进来的风带起,快速地往肩头的两旁散去,露出了那一大片雪白。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就停止了,不仅是傅岩,就连封予灏和南宫暮雪也都静默了。老天未免也太会帮忙了吧?竟然还恰大好处地吹起了一阵风?果然是无巧不成书。
看得出来,田甜很紧张,因为她的两只手一直都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裙子,都皱到一起了还不自知。为什么会是这样?
来这里之前,她曾经想象过两个可能,一个是傅岩见到她这副打扮,直接将人轰走。另一个是和以往一样,不悦地教训一顿,顺带还要告诫她,女孩子家要懂得什么叫廉耻。可是现在的沉默不语是什么意思?
当然,还会有第三种可能,那就是当场流鼻血,控制不住自己地向她扑过来。但这个显然是不会发生的,那就不时她所熟知的傅岩了。
就在这场沉默持续了很久,久到在场的另外三个人都几乎要以为他站着睡着的时候,傅岩突然粗嘎着声音开口了:“谁让你买这样的衣服?”这丫头不知道自己的魅力吗?这样一再地挑战他的忍耐限度,觉得很好玩?
他以为上次已经把话说得够清楚了,明明答应过她,等她考上大学以后,什么要求都可以满足吗?现在这么迫不及待地来引诱他,到底是要闹哪样?而他最想知道的,是有哪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在背后挑唆了她?
否则以田甜的性格,她绝对不会想到要以这副形象出现在他面前!尽管脾气有时候挺乖张,但她还算循规蹈矩,不至于会做出这么惊世骇俗的举动。
竟然被他一眼就看出这件衣服不是她自己挑选的,田甜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的神色,随即故作镇定道:“没有人让我买啊,我自己逛街的时候看到了觉得不错,还挺凉快的,就买咯。怎么,不好看吗?”
说完还轻轻地在原地三百六十度转了一圈,那原本就很短的荷叶边裙摆也因着这个动作飘了起来,都可以看到那条小可爱的边缘了!
老天!傅岩忍不住在心里哀叹,这丫头是特地来灭了他的吗?为什么随便一个小小的举动,都足以撩拨起他的反应?况且,这些都只是无心的举动,还算不上多么的风情万种,是他的抵御能力太低了吗?还是因为这对象是他心尖上的人?
总而言之,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淡定了,就连呼吸也变得沉重了起来。尽管如此,心里还是在不断地警告自己:现在还不能碰她,必须再耐心地等待,要等她长大,不能让她因为感情而影响了学业和前途。
可是理智也会有控制不了情感的时候,尤其是当那人儿又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他的面前,近得连他的胸膛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的呼吸时,他仿佛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如战鼓般擂响。
几乎是摒住了呼吸,才能保留仅剩不多的一丝清醒,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傅岩才哑声继续追问:“回答我,究竟是谁替你选的这件裙子?男人还是女人?”一想到或许有别的男人触碰过这轻薄飘逸的面料,此时还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上,他就嫉妒得要死!
难道她还曾经试穿过给别人看?!这绝对不行!他接受不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一定会把那人找出来,狠狠地揍一顿!
在阳台上的两人不顾那微凉的晚风,和偶尔来偷袭的蚊子,同样屏息静气地等待着答案。他们也很好奇,究竟是何方神圣,眼光能这么大胆,最为令人好奇的是,田甜居然也听了那人的建议?
看得出来,她此时依旧是很忐忑很紧张的,这样的衣服令她有些无所适从,就连手该往哪摆都不知道了。可见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能让人如此勇敢地抛却所有的羞怯和顾忌,还要故作坚强地近乎半裸的站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
“是,是谦谦给我选的啦!”眼看忽悠不过去,田甜也不敢再继续挑战他的耐性,直接就招供了。反正那小人儿才两岁,即使傅岩打算秋后算账,也不会拿他怎么样。再说了,她说的句句属实,绝对不是为了给自己洗刷罪名,才给那小人儿栽赃的。
而所有人在听到那个名字之后,全部都无一例外的愣住了,这,这叫人情何以堪啊!特别是在外面听墙角的那两位,更是为自己儿子的大胆选择而跌破了眼睛。
从来都不知道,这小子的审美会这么特别,这么大胆,现在还学会去教人挑衣服了?封予灏不悦地皱起眉头,微微侧过脸瞪着身前的女人,无声地谴责她:“看吧,儿子都让你给带坏了,要不是你整天看那些男人的杂志,他怎么会对这方面特别敏感?”
南宫暮雪并不打算接受他给的“罪名”,毫不示弱的狠狠瞪回去:“别把责任往我身上推,现在儿子一天到晚都和你在一起,我还说是你带坏的呢!”
切,她不过就是欣赏一下美好的事物,这样又有什么不对?说到田甜那条睡裙,儿子的眼光还真不赖呢,无论是款式还是布料都挺好,以前怎么都不知道这小鬼的审美这么好呢?看来今后去逛街可以考虑把他带上,多问问他的意见也不错。
就在他们无声交流的短短时间里,屋里的人似乎已经发展了好几步,至少等他们回过神时,已经不见了刚才浓情蜜意的温馨和暧昧,变成了尴尬的局面。
傅岩硬拖着田甜的手,要把她送回房间,还不顾她的反对,将自己的针织外套披在她身上,遮住一部分的春光。如果不需要顾及太多,他也很想就这样不管不顾的就要了她,天知道他的身体叫嚣得有多厉害!
只是现在还不可以,至少在她考上大学,或者身体发育得更完全之前,他还是不舍得碰她半分。所以宁可强忍着自己满腔的欲念,也要保护好她,最多将她送回房后,再洗个冷水澡就是了。
这些内心的挣扎,傅岩很好的掩饰着,没有让田甜看出半分端倪。所以她因为又遭到拒绝而彻底崩溃了,眼泪就这样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为什么这个男人总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似的可怜?
她是有多贱,一再的放低姿态就换来这样的结果?早知道她就不要过来自取其辱了,这让她以后还怎么在他面前抬起头来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