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什么,我也并没有跟你开玩笑的心情,事实上,我是来杀人的。”
唐天佑也叹了口气,露出几分无奈和茫然的表情,又重复了一遍:“我是田友。”
这一刻唐天佑觉得自己是影帝,他一直在苦恼自己究竟用怎样的身份融入这个社会,可是这一刻他福至心灵,忽然就有了主意。所以他在内心深处为自己刚刚表露出的恰到好处的无奈和茫然默默的点了三十二个赞。
执法者果然很配合,扬了扬眉毛:“哦?然后呢?”
嗯,没错,用相声的专业术语来说,这叫捧哏。
于是唐天佑的表情更茫然,还带着几分痛苦,他用力扯了扯自己的头发:“别的……我都不记得了。”
他沉痛的叹息着,用略微颤抖的声线道:“我……我失忆了……除了记得田友这个名字,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黑老大们的表情略有几分呆滞。
在他旁边,胖子的嘴巴张得可以吞个鸭蛋进去,他一脸的恍然大悟:“田兄弟,难怪你那天说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我还以为你在开玩笑呢,原来你真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嗯嗯,”西西用力点着头,眼睛里充满了同情:“田友哥哥,你一定是摔下来的时候摔坏了……估计是脑袋先着地的。”
唐天佑没吭声,只是默默的给这俩兄妹又点了三十二个赞。
执法者大人半天没吭声,过了半晌才带着几分不信道:“这不合理。”
唐天佑飙戏之余瞥了他一眼:“为什么?”
“你既然什么都不记得,又怎么会知道我先天三段,还知道我修炼连珠快剑。”执法者大人皱眉道:“这说明你应该认识我,可是为何我对你完全没有印象?”
“哦,你说这个啊,”唐天佑道:“这些东西,我看得出来啊。”
执法者大人笑了笑:“呵呵。”看神色,却分明半点都不信。
后面的黑老大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一起“呵呵”了起来,声音不敢太大,怕惊扰了大人,却又不敢不吭声,怕大人说自己不配合,所以说,做黑老大其实也不容易,察言观色属于必备技能。
执法者脸上流露出几分不耐烦,同时还有一丝恰到好处的杀气一闪而逝,他虽然有几分疑惑,可是这里只是灰镇,而他来自绿水城,他的确没有太多的耐心在这里磨蹭。如果这个装神弄鬼的少年还要满口胡言,他也不介意直接一刀剁了。
唐天佑一挑眉:“你不信?”
执法者大人淡淡道:“你说呢?”
“那么你听好了,”唐天佑道:“你既然是先天武者,那就应该知道,武者修炼的过程,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讲,也就是努力飞上天的过程,所以先天武者比后天武者跳得更高,身体更轻盈,而领域武者凭借领域已经可以有限度的飞行,至于至强者,他们完全可以无视地面的引力,理论上说想飞多久就飞多久——只要真元能够跟得上。”
执法者大人点了点头,神色不知不觉的就认真了几分,因为这少年说的东西,虽然浅显,却是武者们真正的经验心得,并不是可以信口开河说出来的。
唐天佑指了指执法者大人的脚下:“所以,只要观察细致点,根据你行走的姿态,还有身体从地面借力的程度,就能大概看得出你的级别。”
执法者微微一愣,想了想,微微笑了笑,没吭声,却显得有些不以为然。
这种理论似乎说得通,但是实际上……应该行不通。
如果从一千棵全然不同的树上各剥下一块树皮,你能不能拿着其中一块树皮,找到它所属的那棵树?
理论上是可以的,因为每一块树皮的颜色、密度、外观、纹理等等因素都不同,如果你有足够的时间、足够的人手,还有足够的分析仪器,那么你应该可以找到每一块树皮的归属。
但是如果只有一个人,只是随便观察了几分钟呢?
更何况武道的事情比树皮更复杂,这世界上的功法也远不止一千种,更何况每个人的身体素质也千差万别,哪怕是完全一样的功夫,练出来的效果也全然不同,那么谁又能随随便便观察一下,就看得出一个武者的底细?
执法者来到东三街,根本就没出过手,这就像是那个分辨树皮的人,他甚至连树皮都没看见,又怎么确定树皮来自哪一棵树?
所以执法者觉得某人在胡扯,而这种胡扯的背后必然有阴谋,一个来自垃圾镇上的凡人少年没有道理知道他的底细,所以他带着几分看闹剧的心态冷眼看这少年的表演,就像是游客在看动物园里的猴子上蹿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