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妙甚妙。”
“如若这人是江湖人士,还要将这事宣扬的人尽皆知,到时候叫他跪在我面前求我给他一个了断。”
“嗯?他可以自己了断啊。”
“怎么会,这种会骗人的人都有自己的目的,最是惜命,才不会自我了断呢。”
初衔白恍然大悟,忽然问:“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记得我说过。”天印笑道:“为了你的内力,那样我才有把握称霸武林啊。”
初衔白没有做声,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我曾说过魔教那药有毒吧,你那一身内力留着反而会让你的身体越来越糟,没有解药,迟早要废了武功或者死路一条。既然如此,何不给我呢?你我已有夫妻之实,就算以后你成了一个废人,我还是会照顾你的啊。”
他说的很诚恳,初衔白的脸色却越来越冷,甚至连她身边那两个伺候的姑娘都忍不住要上去动手了。折华更甚,脚步已经迈了出去,被初衔白拦住了。
“所以我还要感激你不成?”
“你若有此心,我也不反对。”
初衔白猛地站起身来,晃了一晃,被折华扶住才不至于跌倒。两个姑娘连忙要上前搀扶,被她挥手遣退。天印朝她看了一眼,无波无澜。
初衔白甩开折华的手,缓缓走近,到了跟前,干脆在天印面前席地而坐。“说起感激,你下手很准,没有真的挑断我的脚筋,这点还真要谢谢你。”
天印微笑:“不客气。”
“不过这里可好不了了。”她抬手摸着自己的锁骨:“若非有内力护着,我现在肯定疼得满地打滚你信不信?”
天印默然。
“唉,十年前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可偏偏就喜欢你,十年后又栽在你手里,说起来,这事完全怪我自己。”
天印的表情忽然变了,即使极力压制,也难以遮掩眼神里的错愕。
初衔白伸手捏着他的下巴:“师叔,你怎么能演戏演的这么好呢?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人,长了一张好人脸,却一肚子坏水。”
天印喉头梗了梗:“你这种人……不也跟我是一类人么?”
初衔白愣了一下,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说的是,一点都没错!”
天印忽然伸手捏住她的肩膀:“别笑了!”
“滚开!”折华挥开他,小心地揽着初衔白:“不是叫你别高声说笑吗?你是不觉得疼是不是!”
初衔白仍旧呵呵笑个不停,窝在他怀里斜眼看天印:“我有主意了,闰晴说的那个药呢,拿来给我师叔试试。”
闰晴立即走上前来,笑颜如花:“公子说真的?那药可刚猛,当初那些正道对我们姐妹可没少用这种药。”话说到后来已经变成愤恨,她的脸也扭曲起来。
“那不正好,我师叔就是武林正道,这药给他用正合适,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闰晴掩口笑了一声,从怀里摸出一只瓷瓶来,捏开天印的嘴就要倒。
天印嗅了一下,微笑道:“这是步狱啊。”
“是啊,步狱,谁都受不了折磨要说真话,正适合你这种骗子!”闰晴狠狠地灌下去。
天印呛了一口,伏倒在地。
初衔白轻轻拍着他的背,无比温柔:“果然我还是没你无情啊,这样吧,你若是能熬过去,我就不送你去做小倌,如何?”
闰晴插话道:“自然不能送他去,他伤势一好,肯定会跑的!”
初衔白点头:“有道理,把他关起来,我等着看他的本事。”
闰晴兴奋不已,正要去扯天印,折华已经先她一步拖着天印走了出去。他故意一路磕磕绊绊,天印几欲虚脱,身下斑斑血渍,脸上却云淡风轻,始终带着笑容。
下午吃罢饭,又小睡了片刻,闰晴过来了,笑眯眯地扶起初衔白道:“公子,药效发作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哦?那是肯定要去的。”
天印就在十年前住过的那间房里,里面的东西都没什么变化。初衔白进来时,他已瘫倒在地上,正靠着凳子喘息,手指抠入地面,关节都泛着青白。
“啧,看来很痛苦啊。”初衔白遣退闰晴,自己在凳子上坐了,悠悠倒茶慢品:“不如我来考验考验你好了。嗯……第一个问题,你当时是真想杀了我么?”
天印冷笑一声,口中溢出血丝:“那倒没有,不过我是真心要废了你的。”
初衔白点头:“这我相信,说到杀人,你还不如我。那我再问你,我死后,你可曾后悔?”
天印垂下眼帘,许久才道:“后悔,后悔没得到你的内力。”
初衔白眼中幽光大盛,手掌已经抬起,落在他头顶前却又忽然放柔下来,她缓缓蹲下来,抚着他的脸颊,神情凄苦:“其实我没有告诉你,这次受伤,我失去了一个孩子,那是我们的骨肉……”
天印猛然抬头看她,眼神震惊,连身子都颤抖起来。
“噗,哈哈哈哈……”初衔白放声大笑:“看看,男人实在太好打败了,你们往往在乎的比女人还多。”
天印伸手扣住她肩膀:“别笑了!”话刚说完,又口吐鲜血。
初衔白嫌弃地让开,掏出帕子拂去沾在衣襟上的血渍:“你骗人这么久,居然还容易被骗,真是可怜。”
天印哼了一声,径自盘膝打坐,闭起眼来,不再理她。
初衔白双手托腮,悠然道:“你想逼毒?我听说步狱不能随便逼毒的,不过信不信由你。”
天印仍旧不理她,默默运功,半晌才感到有内力回归丹田气海,可仍旧微弱。此时逼毒实在凶险,但他这种状况,再承受下去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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