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么容易打发,他对明溪的了解来看,明溪绝对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来找他,必然的,他定是发现了什么,只是自己不是很确定,所以才在后面改了口。
那么,凤墨……到底隐瞒了什么?
一直到第二日的监斩墨谆的时候,容洛望着凤墨所做的位置,心中的疑窦越来越深。
墨谆被压上来的时候,在看到凤墨之际,就像是疯了一般,想要冲上来杀了她。那血红的眼睛,就像是厉鬼一般,大张着的嘴巴,因为没有舌头,根本就发不出丝毫的声音。
凤墨淡淡的看着,就连眼睛都不曾动一下,紧抿的双唇带着冰冷讥诮的弧度。
墨谆被押跪在地上,而那双眼睛却丝丝的瞪着监斩台上的凤墨,怨毒在眼底浮现。
这一幕,自然是不能被容洛忽视。不知为何,容洛很不喜欢墨谆那样的眼神,即使不是看着他。
“本相听说,昨日夜里,凤大人去了天牢?”淡淡的询问,容洛眼底带着浅淡的试探和锐利的光芒。
凤墨了然,必定是昨日何奎回去和明溪说的,然后明溪多嘴的就在容洛的耳边嚼舌根了。不过就算明溪不说,以容洛的势力,知道了也属正常。
凤墨默然没有说话,有些事情,并不需要全部都和人交代清楚。
眯着眼看了看天,手指夹着一个令,红唇微张,“时辰到——斩——”
说话间,夹在手指间的红色令箭,直直的就扔了出去,插在刽子手的脚下,愣是让连砍人头都不怕的那个壮实的刽子手浑身都是一颤。
而在外围,温家的人也来了,尤其是温子轩,皱着眉站在人潮中。他看的不是将要被砍头的墨谆,而是看着监斩台上的凤墨。
终究还是自家的亲生父亲,温子轩真的担心凤墨会受不住!
然而,凤墨除了是从座位上站起来之后,面上没有丝毫的变化。
刽子手喝了一大口的酒,冲着闪亮的大刀狠狠一喷,然后伸手抽掉墨谆身后的斩牌,大刀已经扬起……
墨谆自知今日难逃一死,那双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在凤墨的身上,那眼底带着滔天的怨毒恨意,张着嘴不断的想要说什么,可在刀落下的那一刻,也无法说出口。
眼前,一片血红,凤墨冷冷的看着,双手无意识的紧握成拳,手指竟生生的抠断了桌台。
咔嚓一声,在欢呼的人群中显得微不足道,可却让几个一直都关注着她的人,心中都是一颤。
容洛眉尖一挑,眼底流光一闪!
因为之前的大力,等到凤墨松开手的时候,手掌心已经血肉模糊。
“主!”无衣递上一块雪白的帕子。
凤墨接过去,转过身,一边向前走,一边嫌恶的擦着手掌心的血迹,“处理了!”
随手将已经染红了的帕子扔了出去,凤墨在侍卫的护卫之下,缓缓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温子轩在凤墨离开之后,也快速的跟了上去,而容洛冷冷的看着这一幕,眼底一丝灼热的光芒一闪而逝。
天庆历324年,北流永和34年十二月初,永和帝念凤墨在墨谆叛国之案上建有大功,从四品大理寺少卿,升至二品枢密使,地位仅此当朝丞相容洛。永和帝下旨,于永和35年二月初二,七公主君千陇下嫁凤墨!
此时的凤墨,可谓是官运宏图,以年仅十八岁之龄,已官至二品,所有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永和帝对凤墨的重视!
而这一次,凤墨倒是干脆的应下了这一桩婚事!
因为那一日,君千陇曾经秘密的找过她!
永和34年十二月初二,北流冬狩大会开始!
毕竟是皇家的狩猎大会,场面必然是宏大的,这一点,绝对不用质疑。
而此时,皇家的狩猎场上,已经被雪白盖成一片,一片雪白,想要去狩猎,似乎是有些不可能。
凤墨始终都是那一身雪白,不过这一次外面则是罩了一件厚重的白狐大氅。
“凤墨凤墨,哎哎,果然是人的嘛!”明溪老远就在招手,在瞧见凤墨回头,当下兴奋的大叫起来。“我就说啊,这一身雪白,要不是无衣正好站在你身边的话,谁能在这雪白一片中看到你嘛!凤墨今儿和我组队如何?”
狩猎大会中,总是需要有人组队,一般性的是三到四人一组。
而明溪是和容洛形影不离的,明溪找她组队,等于就是她和容洛组队。想到这里,凤墨想也不想的就拒绝。
本来,她就没有打算在这样的恶劣气候之下,去打什么猎!
凤墨的拒绝,似乎早在明溪的意料之中。眼珠一转,他的猜测还没有得到验证,不能这么轻易的就放弃,否则的话,容洛那小子还不得郁结死嘛!
“凤墨,难得我这般的热情,干嘛这样的冷漠?一起就好了啊,那样的话,不就少了很多的麻烦?省得那些犯人的王孙公子再找你组什么队,你又不认识对吧?”明溪锲而不舍的跟在凤墨的身边,一边还不忘认真的劝说着。
“南阳王世子似乎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凤墨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言外之意很明显。
明溪脸上笑容一僵,这人还真的是油盐不进。
“凤墨啊,我们是朋友吧?”
“不是!”
“一直都是的啊,我可是一直都拿凤墨当做朋友的。”
“世子高看,凤墨攀不起。”
“凤墨……”
“……”
不远处,温子轩皱着眉望着明溪对凤墨的纠缠,如果不是身份上的不允许的话,温子轩真的有种上去隔开这两个人的冲动。
“明溪什么时候和凤墨如此只熟悉了?”君轻然斜靠在榻上,面上带着疑惑。凤墨心性冷淡,按照道理来说,应该和明溪合不来才是。可不远处的那两人,虽然一个是懒得搭理,一个则是喋喋不休的不知停歇。
如果凤墨将那方面具摘下来的话,君轻然想,必然是一脸的不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