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一个不长眼的一直混在百姓中的一名刺杀者,忽然的跳出来,长刀直指着抱着人的凤墨。凤墨本身就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尤其是对这些穷凶极恶的歹徒,竟然对着一群手无寸铁的普通老百姓动手,这让她觉得尤为的愤怒。
抬起脚,飞快且狠绝的踢开那寒光禀禀的长刀,一个旋身,一脚狠狠的揣在那人的肚子上。脚尖一挑,地上的长刀忽然的弹起,她再次的抬脚,这一次是踢在刀柄上,刀在受到这般的冲击之后,狠狠的插在那个人的肚子上,最后硬是将那人钉在不远处的木桩上。这一过程只是眨眼的功夫,而从始至终,凤墨周身的气息都是冷漠淡然,就像是她杀了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蚂蚁罢了!
本身停驻在凤墨身上的视线就很多,而此番,因为凤墨的狠绝,周围有那么一瞬间的寂静无声。但是当人反应过来之后,攻向她的人也增加了好几个。
“卿儿!”人群中被挤来挤去的温子柔,在看到那一幕,惊的浑身冒冷汗。她虽然知道卿儿伸手不错,可是杀人,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尤其是是当初那个笑着唤她【子柔】的少女,什么时候竟然如此的……如此的狠绝?
温子柔虽然很惊讶也很惊慌,可是视线在看到她肩膀上的鲜红血迹的瞬间,什么害怕早就不知道丢哪去了,余下的只有担心。
“子柔,谁让你还在这里的?”温子轩耳朵尖,听到那一声,皱着眉赶到温子柔的身边,拉着她就要离开。可是温子柔却挣扎的不要离开,“哥,哥你看,卿儿身上的伤口又裂了,你快去瞧瞧啊。”
温子轩的心咯噔一下,他当然是瞧见了,可是卿儿重要,毕竟卿儿的身上还有武功,可是子柔什么武功都没有,若是子柔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必然,卿儿定是会怪他。只有先安顿好子柔,才能顾得到卿儿!
见着温子柔不走,温子轩眉心一皱,直接的搂过她,脚尖一点,飞快的离开了是非之地。
高台上,被团团围住的玉倾歌容洛等人,将刚刚的那一幕尽收眼底。
无论是玉倾歌也好,还是云凌也好,此时的心中都有了一定的考量。
如此的人,必然是留不得了!
玉倾歌半敛眉心,眼角的那点朱砂更显妖娆。
这一趟的北流,总算是没有白来。
“杀!”
红唇微张,玉倾歌终于舍得从椅子上站起来了,微微的挑起唇,红衣妖娆,一步步的走下台阶。而他的那双丹凤眼中,划过一丝狂热的光芒。
不知为何,那一刻,他竟然从那个凤墨的身上看到了那个女人的影子。
无妨!
他说了,这个玩具,他甚是喜欢!得之,就留,不得,便杀!一贯是他玉倾歌的宗旨!
“她,你动不得!”容洛冰冷的声音中带着警告,那是绝对的认真。虽然打得交道不多,可是容洛却在那一刻非常清楚玉倾歌的眼神中代表的是什么。
“哦?为何动不得?本王可是极为的欣赏这个年轻人,若是去了西成,恐怕也要比留在这北流,要来的有有前途的多。”
玉倾歌挑了下发冠上垂落下来的红缎,丹凤眼微勾,带着蛊惑人心的邪魅之色。
“北流的任何人你都可以动,惟独只有她,你动不得!凤王殿下!”容洛这是在警告,他是绝对的允许任何的人打凤墨的主意的,无论是谁。
玉倾歌脸上微微的有些阴沉,笑容也顿了些许,“容相,可千万不要告诉本王,这堂堂的天下四绝之一的北流容相,竟也有这龙阳之好。”
也难怪玉倾歌会有这般的猜测,对待一个同样的一个男人,容洛的表现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怀疑。不过若是真的如此的话,倒也不算是坏事!
容洛面上的表情不变,依旧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神情,“凤王殿下应该是不想在现在的这个时候,尝尝凤鸣骑的厉害吧!”
这是威胁,很明显赤裸裸的威胁!
容洛不觉得有什么,就算是将闻名天下的凤鸣骑用在这个地方,容洛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而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对待过的玉倾歌,面对容洛的威胁,脸上的笑意更炙。很好,很好,像现在这般的热血沸腾的感觉,多长的时间不曾有过了?好像是从凤鸾死了之后,他就再也提不起任何的性子了,现在倒是没想到被北流的一个少年撩了起来!好,好,好啊,如此的话,那就更有意思了!
容洛冷冷的看着他,他绝对不会以为玉倾歌不说话是因为已经妥协了。玉倾歌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轻易的就因为别人的一句话而改变初衷。他清楚,只是此番不过是将这话撂在这里,若是犯了的话,那就不能怪他没有警告了。
“太子殿下!”封将息和云凌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下面的混乱,也将容洛和玉倾歌之间的互动看在眼里。封将息担心这两人会达成合作,带着一丝疑问的看向沉默不语的云凌。
“盯紧凤墨!”云凌太子好半天才慢慢的说出这样的四个字。
“是!”封将息甚至都没有问为什么,对于云凌太子的话,他从来选择的都是服从。
云凌冷冷的看着远处已经离开的那纤细的背影,明明就那般的瘦弱,却偏偏的像能顶起天一般,让人下意识的追随他的身影。
微微的闭上眼睛,遮挡住了眼底的寒光,不能为他所用,那就要早点的斩草除根!
少顷,大批的容家军就赶到了这里,镇压住了这里的动乱局面。那些行刺的人,在看到军队来了之后,虽然不甘心,却还是如潮水一般的退了去!
“世子,此事真的不关王爷的事情,世子你……世子王爷有事,世子……”
“父王!”明溪阴沉着脸,到现在他都还清楚的记得凤墨身上那鲜红的血迹,一想到那,明溪就克制不住的想要杀人的冲动。他忽然的想到为什么今早的时候,父王那般的阻止他去未央湖观赏冰嬉了,原来奥妙在这里!
“溪儿回来了!”南阳王阴沉的国字脸,在见到明溪的那一刻,顿时就盈满了笑意。
“父王,今日未央湖的事情,可是你一手策划?”一进来,也不废话,直截了当的问出口。
“溪儿这是何意?”南阳王在听到明溪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有些难看,“溪儿莫要胡说,今日之事,怎会是父王所为?难道在溪儿的心目当中,父王便是这般歹毒之人?”
南阳王的话,让明溪心一耿,终究是将他看的极重的父亲,他虽然怀疑,也没有直接的证据,只是当时被凤墨肩膀上的鲜血弄得心有些失常,竟然撞头就闯进来质问!
“父王,我……”
“溪儿,父王老了,早晚有一日将是你继承者南阳王府,你这般的定不下心思来,让父王如何的能放得下心来?”南阳王一脸叹息的说道,那眉梢之中,带着一丝惋叹,像是一瞬间老了十来岁一般!
明溪脸上一阵愧疚,“父王,孩儿知错!孩儿……现行告退,就不打扰父王的休息了。”
说完,明溪转身离开了南阳王的书房。
在书房的门掩上之后,明溪脸上的愧疚瞬间就消失无影。
他不再是孩子,会轻易的就相信别人。自己的父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要来的清楚不过。除了在对他的时候是个慈爱的父亲之外,其他的时候,他绝对是个野心勃勃的政治家!
这件事情绝对是和父王有关联的,这一点,他坚信!可是要是让他亲手的将自己的父王供出来,那他根本就做不到。无论他和容洛他们是如何的交好,父王终究还是父王。
明溪隐约的有种预感,终有一日,他必然是要在父王和容洛这般的兄弟中间去选择。
这样的选择,他一点也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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