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的话,一众边将,也不至于人心惶惶到那等地步。
换句话说,大明原本完备的防御网络,经过土木之役后,已经成了一个筛子!
这个建议,于谦也是赞同的。
“皇上,陈侯此言甚是,怀来卫,永宁卫,赤城堡等处,重要性虽不及紫荆等关口,但是亦是紧要之地,需得尽快派兵前往。”
朱祁钰沉吟片刻,道。
“既然如此,暂且从孙安那三万人中抽调五千,派往这五处隘口,同时,自京营当中抽调五千人,也派往守备。”
“同时,自各地抽调的那五万援边官军,优先增兵到紫荆,白羊,倒马三关。”
孙安的那三万人,完全散到各个隘口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少部分的抽调充作急用,还是可以的。
所以于谦倒没提出什么反对意见,拱手领命。
略停了停,朱祁钰摇了摇头,依旧有些不满意。
“增兵是要的,但是阳和关已失,紫荆等处虽墙高城深,但毕竟无险可守,若也先倾力全攻,依旧难以保其平安,诸位可有良策?”
一句话问出来,大殿内顿时陷入了寂静当中。
这次,就连陈老侯爷也没有说话。
这其实也是他们所担心的!
土木之役之后,京城群臣为何人心惶惶,于谦又为何如此着急的整备京营,调集各处大军至京师。
就是因为知道,大同到宣府的这条边防线一旦被豁开。
那么也先如果想要进攻京师,所需要考虑的,只是付出的代价大小而已。
再在心里狠狠的将王振骂了一顿。
陈懋转身对着于谦问道。
“于尚书,本侯有一言,想要请教于尚书。”
于谦被老侯爷这严肃的态度吓了一跳,连忙回礼道。
“陈侯请问,若能言者,我必知无不言。”
陈懋也不矫情,目光一凛,开口问道。
“本侯没记错的话,如今镇守大同的,是都督同知郭登,那么如今大同城内,情况究竟如何?兵员多少,军械几何,可战之官军有多少?”
“这……”
虽然说是知无不言,但是当陈懋真的提出来的时候,于谦还是一阵踌躇。
实在是因为,陈懋所问的消息,都太敏感了。
大同作为朝廷最重要的边镇,驻守的官军,储备的军械,都是十分机要之事。
尤其是这次大战,在明军到达之前,也先的主力部队进攻的就是大同城。
作为正面抗击也先主力的大同,其战损情况更是高度机密。
朝廷当中真正知晓内情的,包含天子在内,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
见于谦一阵为难,朱祁钰开口道。
“无妨,陈侯为国之柱石,王卿再过不久,亦将赶赴边境,于爱卿你尽可言之。”
得了圣谕,于谦才轻叹一声,苦笑道。
“不瞒陈侯,大同的情况,相当不好!”
“此次也先进犯,攻大同十数日而未下,我官军死战奋勇,战死者数千,大同镇守官军,本有一万一千人,经此一役,尚存者不足四千。”
陈懋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对于战事的状况心中已有预测,但是却没想到,惨烈至此。
按照这个战损计算,大同这次足足战死了三分之二的守军。
愣了愣神,陈懋喃喃道。
“如此惨烈,郭登尚能保得城池不失,实未负朝廷期望也!”
于谦点了点头,显然对于陈懋的评价也十分赞同。
要知道,也先此次动用了近八万的主力部队。
郭登虽然是依仗坚城固守,但是在兵力差距如此之大的情况下,依旧能够坚守数日,扛到亲征大军赶到,的确殊为不易。
不过……
于谦叹了口气,继续道。
“这只是兵员伤亡情况,我大军赶到后,贼虏虽转攻阳和,但是当时大同已鏖战多日,多处城墙损伤累累,军马不足千匹。”
“尔后也先攻陷阳和,主力攻土木,却派遣偏师,骚扰各隘口,大大影响了大同后勤辎重的转运,这次几个边将弃城而逃,更是雪上加霜。”
陈懋感到一阵头皮发麻,紧咬着后槽牙,道。
“这么说,大同已经成了一座孤城?”
要知道,关内诸多隘口的防御网络,除了作为第二道边防线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就是承担后勤转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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