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一片空白。直到他的嘴唇离开,我的意识才意识到自己面对的处境。
唇上还留着濡湿的味道。
他的手摸索上我的胸前,解开我的睡衣。我惊恐地挣扎,可手被他轻易地控制住了。
我哭着叫他的名字,我说,“温燃,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以前我对你不好都是因为我不懂事。求你原谅我好不好。怎样都行,拜托你,不要这样。”
他只是凑到我的耳边,很亲昵地对我说,“苏心,我说过,你没有错,我该感谢你。”
记忆中的那晚,我躺在床上,从一开始的乞求到挣扎反抗,身上的人都无动于衷。他的吻重重的落下来,带着惩戒的味道。直到最后,我哭得累了,嗓子干得已经发不出声音,心里只觉得绝望。
我直愣愣地躺在那里,看着头顶的床灯。明晃晃的光线照下来,刺得我眼睛疼得厉害,眼睛一直不停地流。我在想,这大概是个梦。
可是,如果是梦,最后的痛应该不会那么清晰。
事实上那时的我对男女之事只有模糊的概念,身体传来撕裂般的疼痛的瞬间,我痛得几乎要晕死过去。
灯光下,他看着我,眼睛里没有任何怜惜。我脸上的痛苦似乎让他有些满意,他轻轻凑近我的耳边,对我说,“让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我只觉得昏天暗地。
之后的一个星期里,我都没有见到温燃。
发生了那样的事,我觉得羞耻,有时候甚至在想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可我不敢报警,潜意识里总觉得,这样的事散播是一种耻辱。
再见他的时候是某天早上,家里新请来的阿姨让我去楼下用餐,说是温燃有事要和我说。
我走进餐厅时,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餐桌的另一头,他看着报纸,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我进来。我小心翼翼地选了一个离他较远的位置坐下。
等阿姨给我拿来早餐,他终于抬起头来,目光落向我这边。
“李阿姨那边,我已经回绝了。”他神闲气定道,“你最近身体不太好,在家多休息一下,马上就开学了。”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我点点头,认真地喝着牛奶,不敢抬头看他。
他又说,“现在公司有很多事,开学后我可能会搬回家住,学校寄宿有些不方便。”
我依旧只是点头。
好长一段时间我都在熬日子。我那么怕他,随着时间越长,那种恐惧日益加重。我总认为,就算他恨我讨厌我,那样的事也算是应验了我的惩罚。我们已经互不相欠。
所以,我很心安理得地和他提高中我要寄宿的事。
他一边喝着汤,一边听我说着我事先想好的一大串试图说服他的理由。等我说完,好一阵他都没有接话。我的心就那么一点一点地冷下去。
很久后,他终于抬起他浅色的眼眸,淡淡地看着我,说,“这事我得想想。”
就在那天晚上,他来到我的房间,再次对我做了那样的事。
事后他躺在我床上,安稳而平静地呼吸。我根本不敢看他,紧紧地用毯子将j□j的身体给包裹住。虽然这样,可我还是觉得冷。
那天晚上,我一直在发抖,因为害怕。
虽然同样的事还发生过几次,不过,后来我离家出走,却是别的原因。
学校开学后,我心情好上了一点,却再很少和班里的男同学来往。碰上开朗的男生,看我躲闪的样子,还会开开我玩笑,他们都以为我在害羞。容非也来找过我,我和他这样保持距离,他心里大概不好受。可是我告诉他,我要好好学习,我们的事还是先放一边吧。他好几次见我都是一个态度,便没再来过。
我成天就坐在教室里,认认真真地看书做题,偶尔托着下巴看着窗外发呆,想着:时间如果能快快地过去,等到我长大,一切便好了。
如果不是后来学校有个学姐出了怀孕的丑闻,我大概也没能意识到自己的“好朋友”两个月没来这事。
我结合自己近一周来食欲减退、干呕反酸水的情况,心里有了不太妙的感觉。犹豫了好半天,终于鼓起勇气,跑到离家很远很远的药店买来了验孕棒。我按照说明书上的做,小心翼翼地等待结果,一边祈祷着,千万不要是我想的那样。
等了很久,没有看到那条横线,我悬着的心终于降落到地面。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我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得离开,这事一秒都不能耽误。
我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人,容非家虽然交情好,可我终究还是有顾虑。后来想起爸爸以前常和我说的成叔叔,当年他们一起在美国留学打拼。回国后分开在不同的城市,两个人还时常会抽空聚一聚。十几年的友情,又是那么铁的关系,我找他帮忙,他大概会管我。
我也没具体想过面前道路的艰难险阻,只凭着自己一时的意气,揣着在家里能找到的钱,踏上了火车。后来找到了成叔叔,见他人这么好,我一股脑把那些事说了出来,他听着,好一会儿后才叹了口气说,能理解我这么做。
再后来的事,就是这样了。
我在一个陌生的城市生活着,这一晃,便是七年。
现在的我,依旧坐在成颂的车里,旁边是面色暗沉的他。窗外的风景模糊地闪过,我闻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成颂一路都在沉默。
此时已经是深秋,路旁的法国梧桐灰白的枝干上,树冠已经有些稀疏了,放眼看去,浅色的金黄从眼前铺展开来,流向远端。
大概很久以后,旁边的人突然问我,“你……刚才说什么?”低哑的声音暗藏着极大的隐忍。
不知道为什么,我眼眶突然间湿润了。
成颂握着方向盘,视线落在前方,目光深沉。他侧过头来,问我,“刚才那个男人?”
此时的他,脸上有着我从未见过的森冷,声音也变得激动,“开什么玩笑?十五岁?”
汽车陡然转了个弯,仿佛带着主人的戾气,沿着我们来时的路往回走去。我强烈地感受到他的不冷静,试着叫他名字,“成颂?”
窗外的风景越来越模糊,风鼓鼓地吹进来,有些冷,我问,“这是去哪里?”
“找他算账。”他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