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想了想,还是解释了句,“毕竟在那里工作了快一年多,也打下了基础,不想之前的努力白废掉。”
他只是吃着东西,并没有看我,过了一会儿又问,“什么时候的机票?”
“周五下午三点。”
“哦,那个时候……”他似乎在思考,“我周三出差,不知道周五能不能赶回来。”
我笑了笑,“如果你忙就算了,又不是以后不能再见面。”
他听了我这话,动作似乎突然顿在那里,眼睛看着桌子中央的蜡烛发起呆来,过了好半晌才点点头,“你说得也对。”
成颂送我回公寓后,因为临时有事,回到公司加班去了。我在房间里将行李稍作收拾,又列了个回美国要带的物品清单,想着什么时候有空要好好采购一番。后来坐在行李箱上边休息时,我仔细打量了一会儿这曾经无比熟悉的地方,想起最初来到时对美好爱情的憧憬,想起离开时感慨自己年少无知不懂自爱,到此时此刻一切的情绪都风平浪静,化整为零。
无意间,我发现柜子上摆着一个精致的木质小盒子,约莫巴掌大小,上面刷了粉红色的漆,盒子上粘着一块木质的立体爱心,表面用英文花体有模有样地刻着,“tosusan,myloveforever.”
记得这是我们在一起后,成颂送给我的第一份生日礼物。我收到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觉得它够丑,后来才知道是成颂花了几个月才亲手做好的。当时充满少女情怀的我,自然少不了稀里糊涂地感动一番。
我拿起那个木盒子,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才将它塞进了行李箱。
成颂接下来几天出乎意料地忙,大概是为周三的出差做准备,有时候一天见不到人。但不管忙到多晚,他都会回公寓过夜。有时候我在卧室躺着,听见他故意放轻的动作,心里只是感慨。
偶尔他也会进卧室看看我。周二那晚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近十二点,黑暗里听到他推开卧室的门,轻声在我床头站定,我还是忍不住说了句,“其实如果你忙的话,不必这样每天都来陪我。”
他没有说话。
我似乎想起什么,又自嘲一笑,“不过这时候和你说这些,似乎也没有必要了。明天是大清早就去广州吗?”
“九点半的飞机。”
“那八点就得出发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问我,“你怎么还没睡?”
“有些睡不着。”
他坐在我床边低着头,即使隔着浓浓的黑暗,我也能感受到他的目光透过来。
我又道,“明天早晨我去送你。”
“不用。”
“我想去。”
他没再说话。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大白天了。我一看时间,才发现已经近十点,手机里有一条成颂九点左右发来的短讯,“我准备登机了,再见。”
我躺着,只是怔怔地想,难道我和成颂终究不能有一场正式的道别?
后面随便和朋友聚了聚,又去印小柔家蹭了顿饭,两天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周四的晚上,成颂才从广州打来电话,他问我准备了些什么东西,又嘱咐了哪些细节不能忘记,语重心长的样子,真像是一位亲切的兄长。
我一一回答了他,又问了问他在广州的状况,两人乱七八糟地聊了约莫二十多分钟,准备挂电话的时候,他突然没来由地问了我一句,“苏珊,一定要走吗?”
“啊?”我有些错愕。
“没什么。”然后他风淡云轻地挂了电话。
周五下午是印小柔和萧志一起送我到了机场,印小柔大概是舍不得我,眼睛看上去红红的。我忍不住开起她玩笑来,拍了拍她圆鼓鼓的小肚子,“再过一两年干妈再回来看你,到时候记得唱歌给干妈听。”
印小柔那个臭丫头,转而奚落道,“宝宝刚刚说,干妈找个干爸回来他才给唱歌。”
我白了她一眼,又看看萧志,“小柔就交给你啦。”
他点了点头。
道别后,先是出了境,又过了繁复的安检,折腾了近大半个小时才来到了登机口。此时本来离飞机起飞还有半个小时,却不知怎么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起飞时间又往后推了一些。
坐了一会儿,我打算去趟洗手间。
因为是坐的大飞机,候机厅熙熙攘攘的,洗手间人也不少。我正准备走进去的时候,却突然看到从隔壁走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身浅蓝色的衬衫和休闲的深色牛仔裤,简单里有着不常见的随性雍容,是温燃。
我觉得不可置信,又十分迷惑茫然,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他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目光,侧过头看了我一眼,淡然有礼地给了我一个极浅的微笑后,便移开了视线。
瞬间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只是定定地回头望着他。见他穿过渐渐排起长队的人群,坐在靠落地窗的长凳上,打开了份报纸。蓦地脑海里想起了那晚舞会上他附在我耳边说的那句“就算你走了,我也有办法把你抓回来”,不禁心生寒意。
直到身后一位金发小姐站在我身后说了句,“excuseme.”我才反应过来自己正站在去洗手间的交通要道上发呆,慌忙拉回了思绪。
直到再次回座位上坐定,我还在琢磨着这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认真地在想,温燃突然出现在这里,到底和我有关么。
机场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组织登机了,我愣愣地起身,按照工作人员的提示站在a打头的队伍里,下意识地回望一眼,发现温燃站在身后十来个位置。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惊讶,那一刻我无法分析现在的状况,甚至木讷得没有想到临阵脱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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