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里掀起狂风暴雨,冒出了赤红的血丝。
这样的目光取悦了韩昭,他看着祁沣双手被缚的样子,挑了挑眉毛,对旁边人说,“去搜搜祁先生身上,有没有带什么不该带的东西。”
一人谄媚一笑,“老板,在路上我们就搜过了,这家伙以为在鞋里藏个跟踪器,再带着保镖就万无一失了,最后还不是被我们捆成了粽子?”
“追踪器和保镖?”韩昭笑的更玩味了,走到祁沣面前说,“大哥,我本来还以为你多少是条汉子,为了老爷子和骆丘白总要拿出点诚意,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连一个人来的勇气都没有?”
说着他几乎笑出了声,而祁沣脸上却没有丝毫波动,刚才眼里的情绪消失得一干二净,毫无征兆的开口,“我要是你就不会做这么蠢的事情。”
一句话让韩昭变了脸,狭长的眼睛瞬间眯起,“祁沣,现在是你有求于我。”
祁沣不为所动,看了一眼自己带来的黑箱子,“你的目的不过就是要钱,现在钱就在这儿,再加上祁家给你的股份,你能舒服过一辈子,这时候你还不带着你的人跑远一点,是等着被警察抓吗?”
“被警察抓?我可从头到尾都没做过什么,警察抓我做什么?”
韩昭咳嗽几声,对上祁沣的目光讥笑一声,指着墙角昏厥的祁老爷子说,“你的好爷爷不是最喜欢用钱解决问题吗,他可是认为世上所有问题都能靠钱来解决,那我这个当孙子的自然不能落后。”
“只要一百万,祁家的修理工就动了你的刹车,甚至都不知道拿的是谁的钱,至于雇人抓老不死的和丘白,也不过就是一千万,就算被抓,他们也愿意为了钱去蹲监狱,我什么都没干,祁先生你可不要冤枉我。”
祁沣眯起眼睛,原来这就是他一直紧盯韩昭,却抓不住他把柄的原因,因为从始至终他都打算让别人作他的替罪羔羊。
“所以你真正的目标是我?那我现在已经在这里了,把无辜的人放了。”
“无辜,你说他无辜?”韩昭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指着祁老爷子咳嗽着大笑起来,“你们祁家所有人都让我恶心透了!在你和你妈当大少爷阔太太的时候,我跟我妈还在路边乞讨!这些都是这个老不死的一手造成的!”
说着他扯住老爷子的头发,狠狠地踹了他一脚,老爷子痛苦的闷哼一声,终于有了点意识,混沌中看到了祁沣的脸,他先是一愣,接着剧烈的咳嗽一声,猛地咳出一口血。
“小……小沣……小沣……”
他努力伸出手要去抓,韩昭又愤恨的踢过来一脚,“你少假惺惺了,不就是想让他救你出去吗,之前跟我一起算计他的不是你,哈哈哈……你个老不死的还真是两面派!”
“祁沣,你看到你爷爷的嘴脸了!你们姓祁的就是这么恶心!”
韩昭的话无疑在祁老爷子的伤口上撒盐,想起当初自己做的种种,如今把所有人都拖下了水,他呜咽一声,看着祁沣的方向竟然落了泪。
他很想说,别管我了,你赶紧走吧,把骆丘白也带走,让我死在这里算了,可是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趴在地上痛苦的咳嗽喘息。
“够了!”祁沣死死的攥着拳头,目光冷凝,“你开条件吧,到底怎么样才愿意放人。”
韩昭终于看到祁沣有求于他的样子,打娘胎那天起,祁沣占尽天时地利,今天他终于让这个天之骄子向他低头,真是爽快。
“我要祁家的所有财产和你的全部身家,一个子也不能少。”
当初老不死的用昆仑财团打压留白娱乐的时候,他乐得看戏,看着祁家人狗咬狗他才开心。他故意大把大把的挥霍手里的股份,让祁家雪上加霜,然后给所有股东造成他败家子的错觉,让老不死的不得人心。
看起来他损失了很多,亲手帮祁沣坐上了董事长的位置,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指望老爷子,他永远也只能分股份,可要是从祁沣手里夺过来,那就是一整个昆仑。
筹划了这么久,今天他就让祁沣怎么夺回的昆仑,再怎么原封不动的送给他。
“好,祁家的所有都给你,把人还给我。纸笔给我,我现在就给你签字。”祁沣没有丝毫犹豫,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没变,仿佛说的不是上亿的家产而是掉在地上没人捡的一分钱。
“祁沣你疯了!”旁边一直沉默的骆丘白再也忍不住,急切的开口,“他根本是故意让你不痛快,一心整死你,你别信他的。”
“我一会儿就带你回家,现在闭眼闭嘴。”祁沣完全看不出是被人绑着,看着骆丘白的目光头一次那么温柔深邃。
“大哥,你这副深情款款的样子还真是感人啊。”韩昭冷笑一声,接着话锋一转,“不过丘白算是说对了,看你不痛快我就痛快了,刚才我一想,祁家家产本来就应该是你们给我和我妈的补偿,既然原本就是我的东西,自然不能算是筹码,所以我反悔了,不打算放人了。”
“韩昭你真他妈无耻!”
骆丘白怒骂,猛地挣扎起来,却被韩昭死死按住,锁在怀里,摸着他的脸说,“祁沣,不如你把丘白让给我,我就放你跟老不死的平平安安的走,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