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昭嗤笑一声,狭长的眼睛里涌动着快意,“谁告诉我要逃?想要逃的是你们,我反正已经快死了,巴不得姓祁的都给我陪葬!”
说着他没有任何征兆的拿起刀子就往老爷子脖子里捅,祁沣猛地扑上去夺,一只手被刀刃割出了鲜血,韩昭抓住机会踹了祁沣一脚,用老爷子当掩护,躲开祁沣的回击,把他猛地压在墙上,挥起刀子就往他眼睛里刺。
千钧一发之际,韩昭的身体突然一个抽搐,接着控制不住的轻颤起来,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更加面色如纸。
“砰”一声,骆丘白竟然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他背后,抄起一块废钢材砸在他脑袋上,韩昭的脑袋涌出鲜血,他剧烈的咳嗽着,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种时候发病。
他回过头看着骆丘白,那么恨的眼神,从那双漂亮的丹凤眼里投射出来,他死死地咬住牙,拿起刀子还想要刺,可动作到底慢了一拍,祁沣抓住机会,跃起来一个过肩摔把他昭死死地按在地上,擒住他握住刀的手一下子掰断了他的胳膊,韩昭“啊——”一声,刀子应声落地。
生命尽头的怪病,一旦发作起来心绞成倍,全身酸软,韩昭像一滩泥一样昏厥在地,再也爬不起来,祁沣脱下身上带血的衣服,几下子把他绑住了。
一时间整个顶层只能听见骆丘白和祁沣粗重的喘气声,两个人对视一眼,全身的力气都像是抽空了。
骆丘白的腿疼得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摔在地上,祁沣一把抱住他,像是要把他嵌进胸口。
“我说了让你先走,你到底回来干什么!?”他的口气很暴躁,声音却不稳,分别多日,他终于把骆丘白重新抱在了怀里。
骆丘白攥住他的手,固执的说,“我也说了,要么一起走要么一起留,这个地方很邪门,没有楼梯只有电梯,我不放心,必须跟着你,要是出事我也好护着你。你看刚才要不是我,你就被韩昭弄成瞎子了。”
说到最后他故意用轻快地语气来掩盖他的担忧,摸了摸祁沣脸上的青肿和污血。
祁沣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心里又甜又酸,深深吸一口气,“算了,反正你从来不听我的话,你还能站起来吗?我们得赶快下去。”
骆丘白点了点头,忍着疼痛站起来,他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轻松地解决,他本来以为这一定是韩昭的陷阱,可是现在韩昭都昏厥了,他们还好好的,大概是他多心了。
祁沣拿出韩昭身上的手机,给楼下的保镖和警察打电话,让他们等他们下来之后上来抓人。
电话接通知之后,那边的警察一听他的声音立刻急躁的说,“祁先生,你们制服了他?现在是不是要坐电梯下来了?”
祁沣微微蹙起眉头,“是,就我们三个人。”
“千万不要三个人!这个电梯我们刚刚排查过了,是个陷阱,一旦重量超过一个人就会马上爆炸,而且不仅是电梯,你们楼上楼下也都有,刚才电梯一启动引爆装置就开始倒计时了,除非找到遥控装置,否则警方也一时拆不掉,现在还有三十分钟,时间足够了,你现在能找到几张电子卡?一个一个下来。”
祁沣的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一下,“电子卡?”
“对,这个电梯是精心设计过,只有电子卡能打开,而且所有电子卡都是一次性的,用过就作废。他既然把你们带上去,肯定给自己留了退路,你赶快找找,警方这边也正在努力想办法,你们别慌张。”
祁沣扣上电话没有再多说话,他在韩昭身上找了一遍,只看了那一张现在正插在电梯槽里的卡片,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这里是八楼,跳下去是死路一条,只有一张电子卡,可他们有三个人……
就算骆丘白没有跟上来,他也要面临自己死,还是老爷子死的境地,回过头看着正在整理绷带的妻子和已经昏厥的老爷子,他闭上眼睛,没想到机关算尽,却真要葬身在此。
等骆丘白去洗手间的时候,祁沣坐在老爷子身边,看着他那张苍老的脸,这辈子恨过他,爱过他,孝敬过他,也报复过他……他抬手摸了摸老爷子的伤口,上面还有血迹。
老爷子似有所感,艰难的从昏迷中恢复了点意识,隐约中看到了祁沣的脸,他喉咙里发出呼呼的声音,艰难的伸手覆盖住祁沣的手背,“小沣……”
祁沣一时哽咽了,脸上没有表情,可是眼眶却通红一片。
老爷子这时候是清醒的,他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也隐约有印象是祁沣来救他了,他张了张嘴,害怕自己再迟说几句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小沣……爷爷,对不起你……”
他艰难的说出这句话,剧烈的咳嗽起来,呜咽一声留下了悔恨的眼泪,祁沣使劲搓了把脸,把老爷子抱在怀里,“爷爷,别说话了,我会一直陪着您。”
老爷子颤抖着吸了一口气,心酸苦涩交加,他有预感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祁沣才会这样,他摇了摇头虚弱地说,“我做错了事……咳咳……也没几天活头了,把日子留给年轻人吧……别为难,能救丘白就救他吧,祁家亏欠他太多了,我……我有你这句话,死了……咳咳……也安心了。”
祁沣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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