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回城,你们是不知道啊,那个生产队艰苦得很哦,走路到最?近的镇上,都要三?个多小时?,这来回就是六个多小时?啊。”
陈翠芳想起来就觉得苦,“那里的生产队员们也苦,虽说不上个个皮包骨头吧,可?就没有一个胖乎的,孩子们大多数都没有鞋子穿,有些孩子裤子都没有一条,光着屁股满山跑。”
“都很朴素,也很热情,听他?们队长说今年要修路了,从生产队到镇上挖一条一米五宽的路出来,以后牛车,骡子车都能过,这样大家伙儿?的日子也好过些。”
赵大根想起和?队长聊过的话,轻声跟他?们说起生产队准备修路的事。
“要想富,先修路,他?们生产队出茶叶,以后运茶叶或者是生产队的其他?东西就方便了,而且路修好了,装电线杆拉电线通电也就不是什?么大难事。”
赵礼辉想到生产队还没通电的事,这路要是修好了,那就离通电不远咯。
“你哥也是这么说的,”赵大根温声道,“他?黑了好多,我们到生产队看?到他?的时?候,都不敢认。”
“那他?笑起来的时?候,牙一定很白吧?”
赵礼辉哈哈笑。
“藏猫猫也是强手,”陈翠芳笑着点头。
因为坐了很久的车,所以吃过晚饭洗漱了一番后,陈翠芳夫妇就回房睡觉了。
晚上也没人过来看?电视,赵礼辉和?叶归冬就在堂屋里看?书刷题。
赵礼辉又把大纲理了一遍,“明?天开始动笔。”
“好啊,”叶归冬前两天写的稿子已经寄出去了,要到下?周才知道有没有被选上,“到时?候我当你第一位读者。”
“等?着吧,我一定写好,”赵礼辉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口。
翌日中午,刘耀祖跑到二食堂来干饭,他?挨着赵礼辉坐,“我表妹要结婚咯。”
“哟,这回的妹夫怎么样?”
赵礼辉笑问。
“是他?们对门邻居家的小子,打小就喜欢我表妹,只是我表妹之前对他?没什?么心思,经过陈万辰这事儿?后,二人倒是关系近了一些,所以很快两家就订好日子了,结婚那天你可?得帮我干点活。”
刘耀祖把手搭在赵礼辉肩膀上笑道,“就这个月十?五,你和?弟妹正好休息,也别随礼,跟着我去就是了,你们帮了忙,还给你们包小红封呢。”
“行啊,”赵礼辉嘿嘿一笑,“又能吃席又能有小红封拿,傻子才不愿意呢。”
“那你肯定不是傻子。”
刘耀祖哈哈大笑,干了饭就回去了。
容师傅正在画他?们家房子的草图,赵礼辉凑过去看?了看?,容师傅点了点院子的位置,“这个院子是挖不出井,还是挖了以后没出井水?”
“挖了后没出,”赵礼辉对这个事还是知道的,“水井巷的房子大多数是这样,如果院子里没有井,那就是没出。”
“这样啊,那我们以后打水就往你家去,”容师傅说。
“行啊,我们家井水好得很,”赵礼辉乐呵呵地推荐自家井水。
“你们巷子没有管道水?”
安常康好奇地问道。
“有,但我们喝惯了井水,大多数家里有管道水的也喜欢去邻居家挑井水用,洗衣服什?么的用管道水比较多。”
赵礼辉解释。
“真好啊,我从小到大都是喝的管道水,”安常康咂巴了两下?嘴,“因为小时?候爱喝生水,肚子里还长了虫,最?后拉去喝了好几?天的药才放回家,也是得了个教训,大人再也不为了省柴火给孩子喝生水了。”
“咿,我小时?候也生过虫,”路过的汪时?加入他?们的对话,“生水里面有我们肉眼看?不到的细虫,喝了以后很容易出事的。”
“是啊,”安康常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我能活着长大真不容易。”
“这话你爹娘听了要打你,”容师傅轻笑。
老大过来看?到他?们又挤在一起说笑,立马高声让他?们上班去,“小心我扣你们工资!”
“老大,现在是午休时?间,”容师傅头都不抬地举起手提醒着。
“是吗?”
老大抬起手表看?了两眼,发现还真是午休时?间,他?啧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他?一走,赵礼辉几?人又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好一会才分开。
赵礼辉本来想着晚上在家里写小说,结果刚吃过晚饭,归宗就披着白麻布过来磕头看?,“四?姐,四?姐夫,奶奶走了。”
叶归冬看?着双眼哭肿了的叶归宗,半晌没说话。
赵礼辉回过神起身把磕头报丧的叶归宗扶了起来,低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一个小时?前,她让娘给她穿好衣服,让我们等?她走了后再去各家报丧。”
叶归宗抹着眼泪说完后,又去下?一家报丧去了。
“快,收拾好东西过去帮忙。”
陈翠芳握住叶归冬冰凉的手,“你和?礼辉先过去。”
“好,”叶归冬涩声点头。
赵礼辉揽住她的肩膀,“走吧。”
“明?明?她对我们不好,可?我为什?么还是有点难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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