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车子走过去。
伦纳德脸一沉,看了尤金一眼。
尤金刚想追,却不料白锦堂不知什么时候闪到了他眼前,惊得他连往后退到伦纳德身后,探出头来说:“讨厌,我不要得罪姓白的人!”
伦纳德望天,叹了口气看着白锦堂:“你非要跟我作对是不是?”
白锦堂不语,警告地看着他,“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伦纳德脸上的笑意敛去,伸手帮白锦堂弹去了西装领子上的一点烟灰,低声说:“白,你也想知道的吧……我是想帮你。”
白锦堂眼中透出怒意来,冷冷道:“是你自己有野心,别拿我做幌子!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展昭和白玉堂听得云里雾里,不明白两人之间究竟有什么纠结,而这时,大胡子也已经走到了近前,想向小洛阳所在的车子走去,却被白锦堂一把擒住。
大胡子挣扎了半天,竟然没有挣脱。
这时,伦纳德的车子里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咳嗽。
回头看了一眼,伦纳德似乎是不解,但很快又恢复了刚才的从容,伸手怕怕白锦堂的肩膀道:“你好歹也是伦纳德家族的人,别总拿我当外人么。”说完,对一脸震惊的展昭和白玉堂摆了摆手:“今天我们来得不是时候,就这样吧,下次见……弟弟们。”说完,转身回了车子里,扬长而去。
白锦堂把还在拼命挣扎的大胡子押到白玉堂眼前,“手铐有没?”
白玉堂没有动,双眼紧紧盯着白锦堂,半晌才开口:“他刚才说什么?什么叫你也是伦纳德家族的人?”
重影凶手21往事
大概是因为没有小时候的记忆,因此白锦堂的记忆很干净也很单纯,出入的人很少,孩子的话,大概就只有弟弟白玉堂和展昭了。
他被从无菌室里放出来,第一次看见白玉堂的时候,印象很深刻。小家伙当时只有那么一点点,可爱到不行,还会很粘人地叫他哥哥,然后他就很喜欢他。后来发现隔壁的展昭也总是来,两个小东西成双成对的,一起叫他哥哥,感觉更加有趣了。自己离开后,回忆里的弟弟还是那个圆滚滚的小东西,可是几年后再回来见一眼,就发现弟弟突然长大了很多。
白锦堂和白家的关系很不好,用包拯的话来讲,好比白家人是虎,白锦堂是狼,有些匪气,白家的长辈都很忌讳。但是唯独白玉堂不,他还是很乖地叫他大哥,说什么听什么,偶尔还撒撒娇,所以白锦堂宠他。
初中的时候,白锦堂回来看白玉堂,发现他喜欢练搏击,就给他雇了几个高手来教,说练了总是好的,不止能保护自己,还能保护喜欢的人。半年后白玉堂把来教他的人都打趴下了,就退了货,还说:“哥,你花多少钱请的?这么不经打,能退钱不?”
高中的时候,白玉堂迷上了打枪,白锦堂回来一趟,给他介绍了一个好的靶场,还给了他几把枪,只说了句:“别让人知道,练准了总是好的,反正你以后也要当警察。”白玉堂把枪用熟了,就又退了货,说:“哥,我要去住宿舍了,放家里不保险,老头子知道了肯定要发飙的。”
大学那会儿,白锦堂又回来了一趟,给白玉堂买了第一辆车,让他没事的时候别老闷在学校里,带着展昭一起去远一点的地方看看。白玉堂用三年的时间把车开报废了,回头就说:“哥,这东西速度太慢了,我要去开飞机。”于是就去当了飞行员。
当兵回来后,白玉堂果然一点反抗也没有地就随了白家的愿去当了警察。白锦堂心里一直很不解,他这个弟弟什么都好,不管是文才还是武才,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人中龙凤,干嘛一定要去当警察?又危险又麻烦,他可不信除暴安良什么的,他只想要唯一的弟弟活得开心幸福。但是白玉堂只是随便来了一句:“当什么无所谓。”于是他就给他买了台最顶级的跑车,可以开得和飞一样、真正能衬得起他这个弟弟的车,实在是看不得他开那些憋憋屈屈的警车。后来才发现,白玉堂倒并不是为了家人委屈自己什么的,而是因为——展昭。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白锦堂就知道,白玉堂不简单,最不简单的地方就是,他长大了,但不会让你们知道,谁都不了解他心里究竟想的是什么,当然,除了展昭。
抬头看眼前站到自己对面,已经和自己一样高的弟弟,正沉声问自己:“什么叫你也是伦纳德家族的人。”
白锦堂失笑,一个人永远不可能把自己的本性完的掩饰起来,白玉堂也不例外,白家人都是虎,只是到了这一代,兄弟俩都是狼!
“先把他铐起来,抓着他很费劲!”白锦堂看了看自己手中还在挣扎的大胡子。
白玉堂站在原地没动,身边的展昭伸手拽了他一把:“你急什么?”
转脸看了看展昭,白玉堂有些泄气,但刚才的那种逼人的戾气还是敛去了,伸手从腰间拿出来手铐,给大胡子铐上,打电话叫马汉和赵虎开车来把人弄回去。
白锦堂看着白玉堂瞬间冷静下来,也不说话,只是点了根烟,有意无意地将视线转向了一边的展昭。不出意料的,展昭正在盯着他看,仿佛是在看他心底究竟想的是什么。
对于展昭,白锦堂从看见他的第一眼就非常喜欢,除了长相可爱,为人乖巧之外,最重要的是他一颗心完完全全向着白玉堂,比白家的那些长辈更宠爱他的小白,并且是保持白玉堂一直都如此从容淡定和自信的镇静剂。
白锦堂也疑惑过,以展昭的智慧学识,他完全可以有更好的人生,为什么要呆在这样一个小小的警局里浪费他的才智?他完全可以找一个更大的舞台。对于这方面的询问,展昭的回答要比白玉堂俏皮得多——最厉害的人并不一定要一个特定的舞台,而是走到哪里都是舞台。这之后,白锦堂第一次对这个温顺的书生另眼相看,他和白玉堂最一样的地方,就是他们都选择把自己的心放大,这样世界就会变小。哪里都一样能生活和施展才干,最重要的是他们一直都充满信心和自信,乐观到看见彼此就能满足,这远比世人眼里的成功要实惠得多。
等王朝马汉用一辆装甲车一样的押运车把大胡子弄走了,三人才又将视线挪回了彼此的身上。
白玉堂颇有几分紧张地盯着白锦堂,仿佛是怕他会说出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来似的。白锦堂实在是高兴的,因为他看到白玉堂的眼里只有担心,而没有怀疑或者不快,就好象他和展昭总会开玩笑说自己是黑手党,但却从没怀疑过自己真的干过坏事一样。
“要怎么说?”白锦堂将手中的烟掐灭,决定逗逗白玉堂,“不用进审讯室?这样问,我有权不回答的。”
果不其然,白玉堂脸上闪过一丝焦虑,还没开口,就听身边的展昭说:“大哥怎么这么见外呢,小白才不是那个意思!要是大哥不肯说,他也没办法呀,是吧?”
白锦堂摇头,白玉堂要是硬刀子,展昭就是软刀子,从某些角度讲,他的正义观比白玉堂要薄弱得多。展昭有自己的理论和思维方式,也有自己的正义,他的工作与其说是在伸张正义,不如说他是在看透人性,并且最大限度地维护白玉堂而已。展昭的脸色不善,倒不是因为自己可能是坏人,而是自己可能骗了白玉堂吧。
“不是你们想的那么复杂。”白锦堂又想点烟,却被白玉堂抢了过去。
耸耸肩,白锦堂揉揉眉心,缓缓开口:“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加入了伦纳德家族。”
展昭和白玉堂一惊,对视了一眼,看着白锦堂,等他继续往下说。
“这事还要从我刚到意大利的那段时间说起。”白锦堂靠到车边,说,“那阵子……大概十八九的时候吧,我那天打工回家完了些,在街口看到两方人在打斗,一群人围攻一个年轻人……就是刚才你们见的伦纳德。”
“然后哥你就去帮忙了?”展昭问。
白锦堂挑挑眉:“伦纳德当时还很年轻,看着斯斯文文的,而且远了看黑头发,像是个中国人,我见人多欺负人少,就去帮了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