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大口喘气,“在……在那儿呢!”
白玉堂注意到老头手里拿的是一副棕黄色镜片的眼镜,虽然没马汉那副帅气,不过貌似镜片差不多。
门口,赵虎就问,“老爷子,你怎么知道要带镜片看?”
众人都怀疑地看着老头,某种警察的直觉。
老头戴上镜片无语,“你说你们这些做警察的,怎么都是怀疑主义者呢?我研究叶贺兰咒几十年了,叶贺兰咒是隐藏咒,必须融入尸体,外界不能见!这是用某种植物的汁液写的。一旦和空气接触就会消失不见,需要用夜视镜或者紫外光灯才能看到。”
众人了然,同时又瞄了赵虎和马汉一眼,标准的瞎猫撞上死耗子了啊!
曹教授戴上镜片,凑近尸体表面一看,张大了嘴,然后就开始围着一圈一圈转,转得众人都替他捏把汗,这不会转晕了摔倒直接中风吧?!
白驰忍不住上前扶着老头陪他转。
曹教授看了大概十分钟之后,呆呆地站着不说话了,双眼直直地盯着那些咒文看着,脸上神色很难形容,那涨得通红的面色和起伏的胸膛,足以证明他此时的心潮澎湃。
“能辨别真伪么?”展昭问。
曹教授摘下了眼镜,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道,“叶贺兰咒的全文是一万字,我研究了几十年,到目前为止只确定了五千个左右的字符,还有五千个根本无从考究,但是……这咒文前五千字与真正的咒文一字不差,而后五千个字符我根本没见过,如果是真的,那这绝对是震惊世界的发现。”
白玉堂理解学者对于这种东西的追求,只是他们是警察,只想查明真相,于是就问,“也就是说,你也不确定这咒文是真是假?”
曹教授点头,边自言自语,“汗颜啊……我这权威根本名不副实,如果是真的,这人比我强不知道多少倍啊!”
“那你印象中,有没有哪个人是能做到这一点的?”展昭问。
曹教授一个劲摇头,仔细想了很久,接着摇头,“研究叶贺兰咒的人并不多的。”
“说起来。”公孙问曹教授,“这叶贺兰咒的目的是为了控制亡灵?”
“不是不是。”曹教授轻轻地摆了摆手,“叶贺兰咒来源于古老的巫咒文明,发源地应该是在藏地,由游历的僧侣传入东欧。叶贺兰咒本身并非是邪恶的咒文,它是用来绑缚怨毒太重而作怪的亡魂的。有些邪灵怨恨太深,根本无法使其安息,因此就用咒文锁住,起码可以保护无辜的人不受它们骚扰。但后来这咒语被一个邪僧改了,原本的枷锁变成了操纵木偶的绳索,邪恶的灵魂变成了受控的木偶,任凭施咒者摆布。”
“真的有这种咒语?”马汉觉得不可信。
“就是啊,这也太迷信了。”赵虎边说,边看了看那个小姑娘的干尸,皱眉——刚才一闪就看到她跑走了,然后就消失了。除了根本不是人之外,哪个小女孩儿可以做到这样?但要他相信世上真的有鬼魂作祟,他又觉得太困难,直接颠覆整个人生观。
“其实我也不相信。”曹教授摇了摇头,“就和很多古老文明里的咒语一样,叶贺兰咒可能只是一种悼词。”
“悼词?”展昭摸了摸下巴。
“嗯。”曹教授点头,“其实很多时候活人怕死人是因为做了对不起死人的事情,怕报复。就好像欧洲人怕尸体吸血鬼化,就用桃木钉住它们的心脏再下葬。中国古代就往尸体的嘴里塞定尸珠……往尸体上写咒文,是很多古老文明丧葬文化里都有出现过的,类似于劝说死者安息以及放弃仇恨之类的悼词。后来越传越离谱,这种词文就被妖魔化了。”
众人都点头。
“嗯。”公孙也赞成,“我也总跟尸体打交道,死了就是死了,也没见哪个是活过来了的。”
曹教授又看了看那尊雕塑,问,“我需要研究一段时间,才能给你们更多的信息。”
众人也不发表意见,其实证明了真假又能怎么样呢?除了学术研究上的突破之外,对案情也没什么进展。
马欣蹲在地上仔细地看了干尸足部和底托的连接处,毫无缝隙,是被泥土封死的,又看了看那干尸的手指。
“好像能取到一两个指纹。”马欣拿出工具来取指纹。
赵虎绕了一圈,蹲在雕像的后边,看着那小女孩儿的背影——总觉得和刚才看见的那个很像,但好似又有些不同,有哪里不同呢?
众人正研究,白玉堂的电话响了。
白玉堂接起来一听之后,皱眉,对展昭道,“沈博要不行了。”
展昭一惊,“什么?!”
“那一刀扎中了内脏,失血过多,老头本来身体就很糟糕。”白玉堂道,“杨帆说我们如果半个小时内赶过去,应该还能见他最后一面,还说老头好像有话要跟我们说。”
展昭立刻和白玉堂一起离开,留下众人带着特警将整个研究院都查一遍,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宋佳佳也跟着白玉堂和展昭他们去医院,沈博曾经是她的老师,师徒感情还不错,在车上,宋佳佳已经开始哭了。
白玉堂飞车赶到医院。
沈博的病房门口有很多人,白玉堂有些不解地看展昭。
展昭低声说,“都是学生吧,大概。”
白玉堂点了点头。
杨帆戴着口罩,打开病房门,对两人招了招手。
展昭和白玉堂走了进去。
郝南和沈博的那个助手就在病房的窗户外边站着,垂头丧气的,宋佳佳也走到了窗边,透过窗户,就见展昭和白玉堂走到沈博的身边。
老头戴着呼吸器,面色跟灰纸接近。
杨帆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