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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音只觉自己双膝一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跪倒在地。
“你不是我的对手,乖乖投降吧。”
“我、不、要。”
瑶音一字一顿,却发现自己用尽了全身力气也动弹不得,一丝鲜血从她口中溢出,最后,她只得放弃了挣扎,呆在原地惨笑。
上穷碧落下黄泉,三界内术法在她之上的人,只有两个,这点如何也不能伪装。
“昊月啊昊月,你的演技真好,我又被你骗了一次。呵,三次,同一个坑里,我跌了三次。”
这时,怀中的帝瑶又闷哼了一声,瑶音通身一震,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大声喊道:“花君宴,救我!”
天空电闪雷鸣,一道惊雷劈过,祭台上出现了另一银发的男子,众人皆以为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祭台便只剩下昊月一人。
昊月嘴角上扬,似乎并不觉得意外,扬声道:“罪婢瑶音,乃系鬼君花君宴派来的细作,二人狼狈为奸,先后杀我族元帝翊圣,白帝羲和,是可忍孰不可忍!瑶音该不该死?”
“该——”
“鬼君宴该不该死?”
“该——”
仙人们早已怒不可遏,群情激奋。
“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三军得我诏令,即日出兵鬼族,在最短的时间内,入鬼门,一统三界。”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数十万仙家众志成城,山呼之下振聋发聩。
☆、chapter26花凋
在十八层狱的下面,是一汪幽静之所,正中有着一处灵泉。灵泉是三途河的发源地,泉水涓涓不息,从下往上流去,汇入了忘川,流成了彼岸。在寂静的夜里,滴滴答答,穿行不息。
帝瑶被一朵莲花包着,漂浮在灵泉之上。
“这里是鬼族最纯净之所,灵气最盛,。”
瑶音伏在岸边怔怔发呆,右手则轻轻拉着帝瑶的小龙爪,眼中只剩空洞的慈爱,看不见其他。
“看来你这阵子过得很是凄凉,”花君宴叹息,“本以为将你交给昊月便能让你们得到幸福,对不起,原是我错了。”
“……她还活着么?”瑶音眼神呆滞,瞳孔涣散。
花君宴摇了摇头。
“……死了?”良久,瑶音才又问了一句,似乎鼓足了勇气。
花君宴依旧摇头。
“她的身体已经痊愈,只是魂魄散了,”花君宴拂袖,只见七盏水晶灯整齐的排列在灵泉四周,“我且以结魂灯铸之,至于能不能醒,还要看她的造化了。”
就在这时,一声声浑厚的撞钟声传来,伴随着凄厉的号鸣,震慑心神。
瑶音神色一紧,“出什么事了?”
花君宴一脸凝重看向上方,空中随之出现鬼门外的场景,只见天族大军压境,黑压压的一片,场面十分壮观。
“看来大战在所难免,”花君宴沉思片刻,俯身在瑶音额上印下一吻:“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出来,只需在这里陪着帝瑶。这里是鬼族圣地,没有人能走进来,昊月也不能。”
说完,花君宴微微一笑,提剑转身,消失在黑夜里。
“……”
瑶音怔怔看着他的背影,只觉这一眼后,将是永诀。
天幕上映着昊月的眉眼,潇洒俊逸,宛若当年。银色的发丝明明晃晃,如梦似幻。
青帝垂垂老矣,在阵前叫嚣,“慕君,你杀我爱女贤婿,今日我必要与你决一死战!”
“这里没有慕君,你们找错地方了罢?”十宴不顾闻人通天的阻拦,跳出鬼门。
“你是何人,有资格跟我说话么?”青帝吹胡子瞪眼,目露凶光,“叫鬼君出来!否则我便血洗大明宫。”
“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了!”十宴冷笑,身形一闪,下一刻便出现在青帝眼前,在众神面前拔光了青帝的胡子。十宴拍拍手,再次回到鬼门上,手里却多了一把娟白的胡须,“看来只是个绣花枕头。”
“你!别得意的太早,好戏还在后头!”青帝惨哼吃痛,强撑起精神口中念念有词,只见十宴手中的胡须似有了生命一般疯长,勒住十宴的脖颈。
十宴无法呼吸,险些翻下城楼。闻人大急,用尽力气拉扯为其脱困,可胡须却似长在了肉里,愈来愈坚实,随着鲜血溢出,十宴渐渐失了生气。闻人情急之下朝青帝掠去,鬼爪直扑太一面门。青帝想躲,奈何闻人速度太快,他来不及避开,在此千钧一发之际,昊月抬了抬手,闻人全身在不足青帝一寸处化成了血雾,死无全尸。
只此一瞬,就此一生。
十宴双目圆瞪,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渐渐没了呼吸,她死状可怖,死不瞑目。
青帝也因惊吓过度,昏死过去。昊月命人将他抬走,又扫了一眼瑟缩在鬼门里的鬼族,“鬼族就这么几个人了么?早知如此我一人来便是,何须动用三军。”
昊月器宇轩昂,睥睨苍生。
“花君宴,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把琼华和金身交出来,我可绕你不死。”
鬼族众生闻言,皆敢怒不敢言,少数则被他周遭的气魄吓得纷纷遁逃。天族大军山呼万岁,震耳欲聋,鬼门内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正在群情高昂之时,天族突然集体禁声,他们捂着喉咙,发觉自己突然不能言语。
‘啪’的一巴掌,昊月凭空受了一掌,嘴角立时涌出鲜血。随着众人的惊呼,花君宴抱着双臂从天而降。银色的发丝同昊月一样,光芒万丈。
“小徒弟,在为师面前未免太狂妄,这一巴掌是要教你,不得欺师灭祖。”
昊月擦了擦嘴角,自负一笑:“哼,偷袭算什么本事?你现在未必是我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