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人传我的坏话了吧?”
王瘸子转过头来,呲喽着一嘴快要掉光的黄牙,认真的看着我。
这王瘸子在我们这栋楼,名声的确不太好。
至于是为什么,还是因为王瘸子怪癖的性格,以及他总是在大半夜出门的习惯!
传言,有人曾看见他大半夜的从楼上下来,手里提着一个红色的塑料袋,里面鼓鼓囊囊的,装满了不知名东西。他四周的张望了一眼,见四下无人,跛着脚,连忙将其扔到了垃圾桶里。
等下夜班回来的居民发现,垃圾袋里面居然装着的是被虐待致死的小猫小狗。小猫小狗血肉模糊一片,头脚分离,渗人无比!
还有甚者,说是在王瘸子的家门口,听到过里面传来用锯子锯骨头或者是肉的声音。
还有人见过,这王瘸子在小区里诱拐过小孩,不过,他被人家家长给及时的发现了,然后就被人打了一顿,给扭送到了警察局。
众说纷纭。
大家说什么的都有,总之传的很邪乎,至于,这话是真是假,也没人会在乎!
对于流言蜚语我是不信的,我这个人喜欢用实际行动来说话。
在我眼里,听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只有亲眼见到了,才是最重要的。
“怎么会呢,王叔。”
“咱们都认识快三年了,我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如果我要是听他们的闲言碎语,我怎么还能跟王叔你一起吃早饭呢?”
我跟王瘸子站在小区花圃的石头沿子上,掏出了烟,递给王瘸子一颗,随后,用zipoo给他点上。
“嗯嗯,”
“不错。”
王瘸子抽了一口烟,满意的点了点头。
对于我的回答,他很满意。
“不过,王叔。”
“我貌似记得?”
“你这腿,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才受得伤吧?”
我跟王瘸子的相识,大概是在三年前,那时,我才刚通过王世海,搬到这里两个月的时间。
那天晚上,大概是夜里十二点多,我开着出租车,在送完一个长途的女乘客后,准备回家。
这是我跑的最晚的一次,所以记忆力十分深刻。
这名女乘客的目的地是在村里,我把她送到村口后,在返回市里的路上会经过一个很长时间的无人区。
所谓的无人区,是指这附近几公里甚至十几公里都没有人烟。公路两旁,除了茂密的树林,就是数十座五六米高的山头,连绵数十里,完全看不到头。
我就是在某一座山头的脚下,才发现的王瘸子,王瘸子躺在草丛里,气息微弱,浑身是血。若不出租车开着远光灯,压根都不会发现这里躺着的半死不活一声不吭的王瘸子。
他的左脚,就是跛的那只脚,当时,我清晰的记得,他的脚踝是反转过来的,就是说,他是那时候才断的!!
‘那天,他为什么会出现那里,他又是怎么会断的脚?’
“咦~”
“延子,你这次的话,怎么问的这么多啊?”
王瘸子将烟头掐灭,睁着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睛,仔细的打量着我。
他伸出着两只干瘪的手掌,搓了搓,血腥味更浓郁了。
“没事,我只是问问罢了。”
我呵呵一笑,神态自若。
这王瘸子,肯定是有事在瞒着我!
至于是什么,目前我还不清楚。
但愿,他并不是一个手上沾满无辜鲜血的杀人犯!
我跟王瘸子一根烟抽完后,继续一起走着。
王瘸子并没有发觉我的异常,依旧在和我聊着天,不过,我没跟他再提他的事,他也有意识的跟我避开了这个话题。
三分钟后,我俩并行着走出了小区。我跟王瘸子摆了摆手,说了一句明天见,便在路口招手打了一辆出租车,坐上车离开了。
我坐在车后排,朝着玻璃往后望去。
此刻,王瘸子站在路边,背负着双手,竟然在盯着我。
我的视力已经不在是常人,我可以清晰的看清王瘸子的五官。
他面色凝重,双眼不在浑浊,而是极度的清澈且明亮,阴沉着脸,死死的盯着我。
我不知道,他是否和我一样,可以清晰的看到我的脸。以及他是否可以看到我也在盯着他。
可怕,
我第一次发觉,跟我认识了将近三年的王瘸子,是不是也隐藏着,我所不知道的黑暗的一面!
二十分钟后,我下了车,付给了司机师傅车费。
我已经到了圣亚地广场。
‘圣亚地广场’是一座商用型的大型购物中心群,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绝对算的上是一个龙头性质购物中心。随着二十世纪的到来,它的地位才开始被慢慢的取代,到了近二十年,延平市的城市中心东移,以及市中心的重新规划布局,再到近十年的发展策略,它才是彻底的没落,到了今天,圣亚地的人流量已经缩水了百分之九十!
我掏出了一支烟,点上,吸了一口。
我望着从前的延平市一哥,心中感到了一阵惋惜。
沧海桑田。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想不到从前有多么辉煌,现如今就有多么的落寞。
我打开手机,给王世海兄弟俩打去了电话,无人接听,打了十几个仍然是无人接听。
“奇怪。”
“不应该啊,明明是他们叫的我啊?”
我看着陌信上信息,之前,王震给我发的定位,我的确是到了的。
我再往上翻了一翻。
我看到了王震给我说的汇合地点,跟着上面走,应该就没有多大问题了。
在圣亚地,大部分店铺都已经关门停业了,因为客流量不多,挣得不够维持收入的,所以很多都退租了,剩下的,也都是买了店铺,或者说就是这附近的。
在广场上,零零散散的几个顾客在广场上领着孩子溜达,又或者是几个中年大叔大妈们在跳着广场舞。
不得不说,从这里跳广场舞不仅地方大,而且还格外的安静,的确很适合。
我穿过了广场,又穿过了两个胡同,在看到了路标牌子上写的地点,我终于是快到了约定的地点。
我往前又跑了几步,突然,我的耳朵抽动了几下,我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正在靠近,以及一阵唏唏嗦嗦的脚步声和杂乱的说话声。
果然,在前方的过道里,慢慢的走出了二十多个,手持棍棒的社会青年。
他们气势汹汹,面露不善,死死的盯着我,看样子是针对我来的!
在他们面前,有一个留着寸头,眼上有疤的精瘦男子,他面色凶狠,眼里凶光毕露,望着我,嘴角带着一股邪笑,不用想了,这个把一条木棍用双手别在肩头的男子肯定是老大。
“嘿嘿,就他妈你叫张廷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