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大地广阔无垠,而在这片辽阔无比的土地上,拥有密密麻麻数之不尽的国家,其中又以秦国为尊,余下大国更有楚、汉、唐、宋、元、明六国,国家实力依次而下,除了此七大国之外,更有数之不尽的中小国家密密麻麻分布于这片神州大陆。大者拥有城、郡、县数十,坐拥人口百万;小者唯有那么一二县之地,说是国,何不称之为乡镇乎?这最小之国国号袁,其治下只有一县二村,总人口数加起来不过一千余人,而你,正不幸的降生在这偏僻小国李家村,成为贫农李四的长子。
“哇,哇。”
婴儿的啼哭声短暂的冲散了该户的愁云,李四难得露出一辈子都没出现过几次的笑容,从满是黄尘的土路上站起,激动的连连拍打沾满黄尘,也不知道打了几许补丁的破布衣,急忙忙的撞开了那四面漏风,仿若被用力一摇就会散架的茅草屋破木门。
“小四儿诶,你家的傻娘们儿也是够福气,给你生了个儿子,以后有人给你养老咯。”
整个李家村就这么一个稳婆,李春花,大家都叫她花娘,今年年龄五十许,可因为贫瘠的生活,早早地便满头银霜,老态龙钟,但在这平均寿命四十载的乱世,她已经是罕有的长寿之人了。
只见她笑起来,咪着一双眼睛将怀中的婴儿递给了正嗫嚅着嘴巴不知道说什么的李四手中:“小四儿诶,给你家的娃儿取个名字吧。”
李四抱过怀中正因为寒冷而缩成一团的婴儿,走到床前抚摸着妻子那略显枯黄的发枝:“这娃儿命苦,出生在这种家庭,我也不奢求他光宗耀祖,只求他能够安安稳稳的渡过一生,就叫他长生吧。”
因为刚刚分娩出血而脸色惨白的妇人伸出右手轻轻的抚摸过自己的丈夫和孩子,浑浊的双眼难得的露出一丝清明:“长生,好啊,李长生…当家的,还不谢过花娘?”
“大丫,你…你在和我说话?”
李四并没有听从李大丫的话,反而更加激动,正被抱在怀中的林携不明所以,冷眼旁观着这个身体‘生父’的一举一动,却见他两行浑浊的泪水滑落,呜咽着大笑道:“哈哈哈,好啊,好啊,双喜临门,双喜临门啊。”
没有去关注李四的疯癫之举,林携看了看包裹在身上的那一条破麻布,粗糙的工艺、脏乱不堪的表面弥漫着一股异味,更加惨的是这一条麻布还破了好几个大洞,茅草屋根本挡不住的风一直往身体里灌,冷的林携嗷嗷直叫,身体缩的更紧了。
“不好意思花娘,当家的太高兴怠慢了你,你也知道俺们家穷,桌子上的两个鸡蛋你拿走吧。”
浑浑噩噩二十多年的李大丫此时清明起来,反而比李四还精明,直接将自己家中仅有的两个补身子的鸡蛋送给了花娘,花娘点点头,毫不客气的揣起鸡蛋就走,正狂喜的李四拔腿便追:“不行,这两个鸡蛋是要留给你补身子的,不然长生哪儿有奶水喝…”
“当家的!”
李大丫大声地将李四给叫了回来,李四担心刚刚分娩的李大丫发生意外,也不敢再追,抱着林携就匆匆的跑了回来:“大丫,你…”
“当家的,稳婆花娘能够来帮咱家接生已经不容易了,是应该给她一点儿酬劳,不要担心,现在我已经清明过来,不会再痴呆,我会好好照顾长生,照顾咱们的家的。”
李大丫苦口婆心,李四也叹了一口气,这个小小的袁国李家村有农田三百二十亩,其中比较肥沃的一百二十亩地都被李家村村长李卫疆给包圆儿了,余下二百亩地给足足七十户人家,一百五十多口人平分,到了李四手中,也就那么贫瘠的薄田一亩出头,一年到头的粮食产量能够养活李四和一个痴呆的李大丫已经足够勉强了。
现如今家里头多了一张口,幸好李大丫也恢复了清明,可以下地干活分担一些压力,所以李四也没有多说什么,短暂的兴奋之后,又是满面愁容的提起放在一旁已经磨损严重的锄头:“大丫,把床头的那碗素面吃了,给长生喂点奶,过几天你也一起下地干活,我想多挖一点儿地,将这一亩多给弄成两亩,如果运气好,咱们明年也能够吃得好一点。”
李大丫没有说话,用力的点点头,捧起了床头那已经破了好几个缺口的土碗,拿起两根削的细细的树枝夹起面条就往嘴里送,一边吃一边落泪,怀中的婴儿抱的更紧了。
……
转眼之间,三年就过去了。
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的原因,他在今年才刚学会了走路,而回顾过去的三年,林携就是抹了一把辛酸泪啊,出生的第一年,感染了一次感冒,又是流鼻涕又是咳嗽的,彻夜不能眠,也幸好有李大丫护着,否则他早就让李四给丢出去自生自灭了。
也是那一次的感冒,让他差一点就GG了,随后第二年的冬天,格外的冷,而且今年的收成不行,两亩地的收成还不如此前一亩的收入,那一年李四冒着危险偷入山去打猎,在山猪的追杀之下护着一只野山鸡艰难的跑回了李家村,也是因为野山鸡时不时的‘出粮’,这一年的冬天他们这才撑了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