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立即有几个人走向前来纷纷跪地俯首。
其中一个妇人惶恐的微微抬头看了看书音道:“民妇,月孤城李氏,在月孤城经营一家祖传小酒铺,曾经见过个一个小乞丐佩戴过一个这样的玉佩。”
段元明道:“哦?你缘何断定那小乞丐佩戴的和这盒子里的玉佩是一样的呢?”
那妇人道:“民妇祖传酒肆开了近百年了,在月孤城康城街,十多年前街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老乞丐带着一个女娃娃,那老乞丐经常到我这里来买酒喝,酒瘾挺大的,有一次没钱就拿那块玉佩抵押了。那玉佩不似寻常物所以多瞧了几眼,至今印象深刻!”
书音仔细打量了一下妇人,李大娘尽管过去十多年了她还是能够隐约认出来的。冰天雪地里没人愿意给她洗衣服的时候,她就会找年纪小不挑活的自己洗,几天的衣服都丢给她洗。爷爷死前是六个馒头,爷爷死后就是三个。
段元明道:“你说那玉佩是一个老乞丐的?”
李氏接着道:“回大人的话,是的!后来那老乞丐死了,这玉佩就传到了跟着他的那个小乞丐女娃娃手上。那女娃娃当时也不过十来岁,经常帮邻里邻居做些杂活赚些散碎银子度日。偶尔也会上街乞讨。”
段元明问道:“那小乞丐现在何处?”
李氏接道:“十二年前的一天夜里突然失踪了。”
段元明问:“可还记得是哪一天失踪的?”
李氏用很确定的语气答道:“记得,是腊月十三!那天她在我家做工洗衣服,可是把我的衣服洗烂了,那衣服是我最喜欢的,气得一个晚上都睡不着,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找她想教训她。结果哪里都找不到她人,当时还以为她怕我所以藏起来了。后来她就再也没回来过了。”
段元明却对着书音微微一笑道:“李氏,你且抬头看看你面前的新娘。看看是否认得。”
那李氏缓缓的抬了头,犹疑的看了几眼书音,颤巍巍道:“民妇也不确定是认得还是不认得。”
书音此刻的内心波翻浪涌,使劲的掐着掌心来强迫自己平静下来,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慌。指甲掐进了肉里,血染上了抓着的方巾一点一点的扩散开来。
段元明对那李氏问道:“此话怎讲?”
那妇人惶恐的趴下了身子把头磕了下去哆哆嗦嗦的说道:“新娘子确实与那小乞丐有几分像,但是新娘子是当朝公主,又怎会是那···是那···小乞丐。”
段元明却不答话而是看了一眼李氏旁边的一个男子问道:“你且说说,你在腊月十三晚上看到了什么?”
那男子不过四十,尖嘴猴腮的,虽然跪着头也低着,眼睛却不老实东瞅瞅西看看。一听段元明让他说话诺诺连声道:“回大人的话,那一日下雨了,天气又冷,我寻思着那小乞丐可怜,就想去接她到我屋里取取暖避避雨。谁知,去了以后就看到小乞丐和一个女孩在互换衣服。换完了以后那女孩走了,小乞丐还在那里美滋滋的看新衣服呢,我刚想上去叫她,谁知就出现了好多黑衣人追着小乞丐要杀她。吓得我赶紧回屋躲起来了。”
段元明依旧是微微一笑慢条斯理的问道:“那你抬头认真看看,新娘子你认不认得!”
那男子抬起头认真看了书音一会说道:“确实很像,应该就是那小乞丐!”
段元明抬起下巴偏过了头对着另外一男一女说道:“那么你们两位,说说那一日看到了什么?”
其中一个男子大概三十出头,她抬起头慌慌张张的看了一眼书音随后吞吞吐吐的说道:“回大人的话,我和内人在雲陵城是开酒楼的,当日是我儿满周岁生辰礼,所以日子我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我家酒楼来了一个和尚,但是那和尚也奇怪不吃斋爱吃酒肉。而且当天晚上在我家酒楼门口打了一架,那血肉横飞的呀吓死人了,搞得我那酒楼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景气。打完以后胡乱的扔给了一块金元宝,叫我赶紧备了一辆马车。我亲眼看着他抱着小乞丐上了马车,当时我还以为是小乞丐的亲戚来找她了。”
段元明道:“了尘大师就是腊月十三在月孤城带回公主的,而今般若寺的几个老尼姑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所有人几乎都在等书音辩解,那些眼睛都死死的盯着她。她用墨色如黑夜般的剪瞳一一扫过这些人的脸,凛冽的说道:“段大人,你今日可算是煞费苦心了,你们可知污蔑皇室血统可是死罪!”
书音最后故意略略拔高了声音,死罪两个字还特意加重了语气。吓得跪地上的那几个人颤颤的发出一片哗然,慌忙的把头磕在地上瑟瑟发抖。是的十几年了,谁的长相气质不会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