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来来来!”英老伸手就抓。
赵逸山也抓了半个,一口咬了下去。
“凉的红薯比那热的好吃多了!”英老大口大口吃着,又用酒水往下顺,四人一坛酒,不出一盏茶的时间就下了肚。
“我要走了。”叶轩目光散着看向面前的地板。
“什么时候走?”郑年问道。
“天亮就走。”叶轩举起碗和郑年碰杯。
郑年并未有过多的想法,只是笑笑,“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一路走好,在江南混不下去,被别人赶出来就回京城。”
“哈哈哈,我名剑山庄四少爷,被赶出家门找个地方就把自己埋了,哪儿还有脸进京城?”叶轩大笑着,痛饮一碗酒。
“小子,被赶出家门是多大的事儿?”英老哼哼一笑,“这天下没面子的事情多了去了。”
“前辈说的是。”叶轩恭敬道,“临行前,和二位前辈饮一碗,江湖路远,珍重。”
英老举碗,对着叶轩捧了一碗,一饮而尽。
可是赵逸山却没有喝,反而是靠在母狮子旁边,随意抚摸着。
“这位同志,人家和你喝酒呢。”郑年端起赵逸山的碗。
赵逸山不接,而是问道,“名剑山庄的剑法那么臭,为何要学?”
“家族传承,师祖教诲。”叶轩几日下来也对赵逸山也算是恭敬,可如今听到这句话,心中仍是不适,即便如此,脸上并未表现。
“剑道路远,你的心性不适合用剑。”赵逸山道,“寄人篱下,又为庶子,何苦再回去,那里的屎好吃?”
叶轩不恼,耐着性子道,“这一身的本事便是修剑道而来,若是按照前辈所言弃剑,我便是真真正正的废物,再也不值一提,这江南之上,也再无我这一号了。”
赵逸山会意,嘴角上斜,举碗抬起,“来,干一杯。”
叶轩举碗捧去,可竟被一股强大的炁直打向后,栽了一个跟头,摔在地上。
强行爬起来,叶轩傻傻的看着赵逸山,似乎并不理解他在做什么,更是惊讶他的炁为何如此强横。
“喝酒都喝不明白?”赵逸山的语气充满挑衅。
郑年偷偷拿起了自己的碗,笑嘻嘻和英老对饮。
“这死老头花脾气又上来了。”英老挤眉弄眼,“一点儿不像个君子。”
“你看看你那个样子,和那个老不死的废物有什么分别?”
赵逸山指着英老骂道,“若是我活成这样,不如死了算了。”
英老要急,倒地的叶轩却站了起来,再次走来,抓住滴酒未洒的碗,“再来!”
举碗,碰去。
弹开,倒地。
叶轩感到嗓口一甜,胸腔气血翻涌。
运气。
陡然身上压制了许多的气息。
叶轩的面容也变了,眼神坚毅了起来,“再来!”
“这俩人来真的啊?”郑年一边看戏,一边喝着酒感叹道。
举碗,碰去。
弹开,倒地。
“再来!”
第三次站起来,叶轩双拳攥紧,脸颊通红。
再次举碗,碰去。
登时,面色狰狞。
长发飞扬。
可身形却稳住了。
赵逸山嘴角上抬,冷哼了一声,一口饮入喉,酒水清凉。
叶轩咬牙切齿,酒碗举过头顶,倒入口中,随后一把甩开,将碗砸了个稀巴烂,双手抱拳,单膝跪地。
“多谢前辈指点。”
郑年蒙了,扭头问道,“他指点啥了?”
“嘶……”英老也一脸费解,“估计是玩剑的人才懂得吧?”
“剑呢?”郑年愣神。
“他俩不贱?”
郑年恍然大悟,“我的碗三文一个。”
那一日清晨,名剑山庄四少爷叶轩和王钢蛋将三文钱和名剑山庄的腰牌留在了郑年房门口,从正门出往北走七里入坊市,买了两匹骡子,雇信使,将一封信和承麟剑送回名剑山庄。
信中只有个六个字。
“剑归,陌路,勿念。”
于集市杏花楼前,废去一身剑修。
东走十里出京城正门,西行而去。
叶轩三文买六字,带着钢蛋,骑骡入江湖。
从此名剑再无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