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跪坐在了地上。
刚才那些自以为欣赏的目光原来都是鄙薄,此刻都变成了刀子一刀一刀扎在了她身上!
楚凤瑶猛的直起身子去抱元氏,“母亲!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谁料锦离竟先一步抱着元氏的腿,哀声哭求道:“母亲!姐姐自小在您膝下长大,又怎会做出这样不知廉耻败坏门风的事情!端木公子权势滔天,定是他这等歹人觊觎姐姐,逼迫姐姐做出这等陋事的!母亲!您可一定要为姐姐做主啊!”
继而又低声哭诉:“是锦离无能,没能保护好姐姐的清誉”
锦离巴掌大的小脸上爬满泪痕,瘦弱的肩膀因为哭泣微微颤抖,让人好生怜惜!
楚凤瑶眼睛红得似要滴血,她猛的转头盯着锦离,目光好似利剑,要将锦离狠狠钉在此处!
是她!一定是她!
不待她有所动作,元氏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才转身对众夫人道:“我楚家历来家教甚严,定不会允她做出这种丑事。想来是哪个丫鬟偷了主子的贴身之物。事关女儿家的清誉,还请诸位日后莫要再提,算是我楚家欠各位的人情。今日这及笈礼便到这吧,望诸位夫人海涵。”
言罢,元氏当即离开了这荒唐地。
锦离这才从地上站起来,许是跪久了,站起来时还趔趄了一下,多亏身边侍女眼疾手快扶住了。
锦离向众位夫人福了福身,对扶着自己的侍女道:“春迟,去送送诸位夫人。”
春迟应了,一路引着众夫人离府。
而端木昭因得昏睡不醒,元氏叫小厮将他家公子安置到一处院落,待醒来后再离府。
谁料第二天,有下人连滚带爬、哆嗦着声音前来报信。
“夫、夫人!端木公子出事了!”
元氏和楚凤瑶急忙跟着下人赶至端木昭的住处,房门虚掩,被人撞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从房间里面飘了出来,门缝中,竟溢出了殷红的鲜血!
楚凤瑶身子摇摇欲坠,待她看情门内的景象后,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端木昭的尸体就横躺在门口,整个人都浸泡在鲜血中,身上不知戳了多少个窟窿,汩汩鲜血不断从伤口中渗出,却没有一处致命伤。
他是被人放干了身上的血,血液流尽而死!
可见作案者杀人手法之熟练,下手之狠戾!
怎么会这样!端木昭是她约到兰苑的,若是死了,她百口莫辩!
而此时,元氏的脸色同样难看。
端木昭再混账,却也是司徒府的嫡子,若死在了楚家,整个楚家上下都不得安宁。
“快,快去请三爷来!”此时的元氏也难掩慌乱,厉声喝道。
锦离听闻消息,也赶了过来,见此情景,不知怎的,锦离脑海中浮现出一双冷漠的眼
前世她可是听说过,那位杀人如麻,虽为文臣,但在战场上用计击败北境联军,坑杀十万俘虏,便是那位的手笔。
他以极其残忍而又十分奏效的手段,平定了北境的叛乱,回到京中,丝毫未曾收敛戾气。朝中那些世家,对他又畏又恨,有人看不惯他的作风,派了刺客刺杀,但无一例外,无功而返。
那些派出的刺客死士,被剥了皮,挂到了那些世家府邸的门口,血淋淋的,吓疯了不少人!
所以,端木昭的死,是他做的吗?
锦离正暗自思量,抬头却正好对上楚凤瑶阴郁的目光:“五妹妹,是你做的对不对”
她一双盈盈美眸,泛着点点泪花,声音凄楚:“姐姐知道你因为我的事情对端木公子心有怨怼,但怎能如此意气用事?你对他下此番狠手,闯下弥天大祸,让我们楚家怎么办啊”
说到此处,楚凤瑶泪眼婆娑,拉起锦离的手道:“五妹妹,我陪你去向京兆府自首,端木家是打是罚,姐姐都替你认了”
好一个姐妹情深,锦离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讥诮的笑。
但这抹笑容稍纵即逝,锦离目露惊恐:“姐姐怎可这般对我,锦离生性胆小怕事,怎敢做出这样的祸事?”
“倒是姐姐,莫不是因为被辱了清白,而对端木公子怀恨在心痛下杀手吗?”
“你!”楚凤瑶看着锦离,又气又怒,也顾不上再做样子。
万万没有想到,这一颗弃子,竟也会有反噬的一天!
但很快,楚凤瑶就冷静下来,她虽不知端木昭是被何人所杀,但这件事,万万不可与她扯上关系!
她定要不遗余力地将脏水泼在楚锦离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