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那女仆所指,拐左再往右,段誉端着托盘沿着回廊走到尽头,在雕着菱花格纹的门前轻声停步。
附耳贴在门上倾听,果真,屋内传来慕容复的声音,“如今他就在燕子坞,等段正淳一来,将他父子长囚此地。”
段誉眉头一蹙,心底火气簇升,正要提腿就踹,只听见另一个陌生的声音道,“公子爷,已派了人前去引路,想必再过两日,段正淳便可到燕子坞。”
“恩。”慕容复轻应了一声,半晌后,接着道,“等段正淳一到,便伪造书信一封送入大理,就说,”屋里传来扇子敲打手心的声音,段誉知道,那是慕容复惯用的动作,“以段正淳的口吻,就说西夏国以武力强留他,不从,被囚禁在牢,现买通差役送来求救信笺一封。只要西夏与大理开战,我等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话音刚落,段誉怒火冲天地一脚踹开大门,冲进去将盘子重重一放,骂道,“好你个慕容复,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居然以这种方式来复兴燕国。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这般诡计多端心狠手辣,小心将来你死无……”
还未说完,一只手从旁伸来,掐在段誉的喉间,硬生生隔阻了他的话语。
“小鬼,竟敢这般跟我家公子爷说话,不想要命了吗?”恶狠狠的声音响在耳边,段誉艰难扭头,一张甚为凶狠的脸映入眼底。
“风四哥,”慕容复扇子触上风波恶的手臂,示意他松手。
“哼!”冷冷哼了一记后,风波恶松开手指,口气却依旧含着浓郁的警告,“小鬼,说话前先掂量一下,免得丢了小命。”
段誉轻柔着颈间被掐疼的地方,咳嗽了两声以作顺气后,怒视慕容复道,“慕容复,你少假惺惺。你如意算盘打得再响,最后还是会竹篮子打水,一场空。”转头又朝风波恶道,“你一个大人欺负我一个小孩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慕容复含笑倒了杯茶递给段誉,在被他推开后,问道,“说到这个,我倒有个疑问。”将杯子搁在桌上,慕容复反身坐下,望着他偏头一笑,道,“段世子,你是如何得知,我要复兴燕国?此事是慕容世家绝密,非慕容家人,无从得知。”
段誉心中咯噔一下,紧握成拳的手心里泌出细汗。
死了!乍一听见慕容复的毒计,自己便血气直冲地闯了进来,说出的话也完全未经考虑,现在木已成舟,总不能当着两个大活人的面,说他们产生幻听了吧?
段誉在心里快速思忖,边想边道,“要我告诉你也行,除非你先回答我三个问题。”
见风波恶似有发作之意,慕容复笑意柔和地抬手,让他退至一旁,朝段誉道,“你问。”
“第一,”段誉清了清嗓子,被慕容复笑意满满的眸子直视,他忽然有种误上贼船的错觉,“我听见你说,要引起西夏大理之战,你凭什么这么有把握,事情会按你所想进行?”
原著里好像没有西夏跟大理开战的记录,不过慕容复这货阴险有余,连段延庆的义子都愿意当了,难保他不会为了复国做出什么更无耻的事来。
慕容复拂了拂衣袂——尽管那白袍纯净如雪,唇角勾笑道,“只要我模仿镇南王的笔迹书信一封,就算保定帝知道他皇太弟离开时,是往燕子坞而来,又有何人能够证明,那镇南王就真在燕子坞?”见段誉脸色微微发青,慕容复稍一停顿后,接着又道,“当然,只有镇南王的信显然可信度不够。那么,再加上西夏王的亲笔信函和玉印,由我慕容复亲自送往大理,你说,保定帝还会怀疑吗?”
段誉眉头紧蹙,心道,就算慕容复能够伪造西夏王信笺,但那玉玺印记,可是无法作假的。他既然有办法在信里盖上玉印,可见心计非同一般。
想到这里,段誉仍觉不甘心,又问,“这么说,王夫人的信,也是你假造的?”
慕容复起身走近段誉,清亮的眸子纯黑如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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