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两辆豪车,一个人站在车流不断的高架桥边,哆嗦着抱膝蹲在了地上。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交警赶来处理事故现场,又过了十几分钟,容岩开着车子带着几个人赶过来了。
“辛夷?”送走交警拿着罚单的容岩也蹲下身子,平视面前的小女孩,语气沉稳的问。
“我,我好像站不起来了。”
容岩眸色一沉,知道她是被吓到了,伸手去揉她的小腿,过了一阵问,“现在试试,能不能站起来?”
辛夷一边哭一边摇头,“不能,站不起来,我害怕,我站不起来了。”
容岩一下下拍着她的后背,“别怕,站不起来不勉强,我背你。”
辛夷早已经六神无主,也不知道是怎么被背到容岩的背上了。只记得经过容岩带来的那几个人的时候,那些人的表情可以称之为呆若木鸡。
容岩冷冷地对手下交代,“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们处理,等车主回来,去帮着修车。我先带人走了。”
看着容岩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到车子上离开。跟了他很长时间的手下无比震惊地说,“大少爷蹲下来跟人讲话?大少爷背女人?大少爷安慰女人?天呢,这还是我认识的大少爷吗?”
……
辛夷蜷在车后排的角落里,容岩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格外担心,原本想送她回学校,转念一想就把人带到了容氏宾馆自己的套房里。
下车后,他还是一路背着辛夷进了顶层的套房。所有的酒店员工,只要看到了这一幕都觉得看到了海市蜃楼一样不可思议。
进了房间,容岩把人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辛夷把自己蜷成一团紧紧地闭上眼睛。容岩拉上了所有的窗帘,只点了地灯,然后默默地坐到床边的躺椅上,从床头柜上拿起一沓报纸看起来。
商业日报的头版头条就是《行知集团遭遇难缠港商?行知四少方逸行艰难谈判力挽狂澜》,容岩对这件事情显然比媒体清楚,他合上报纸,揉着眉心休息。
他心想,力挽狂澜?那个男人应该是做得到的,哥伦毕业大学传播学和工商管理学的双博士,方氏家族的二公子,行知集团的四少爷,一切头衔都是那么光鲜。只有他们这些同类人才知道,光照得越强烈,阴影就越大。他方逸行并不是看起来那样洒脱俊逸,心底里的阴暗面并不比自己少。那么尽管自己有婚约束缚,也未必不是他的对手。
正想着,手机铃声响起。容岩看了一眼床上的小女人,长按了关机键。没过多久,房间的座机就响了起来。
容岩只好快速地起身拿无绳电话走到客厅。
“岩哥,辛夷在哪?”
“在我这里。”
“好,我在楼下,上去接她。”
“不行,她在睡觉。”
“睡觉?”
“嗯,就是睡觉。”
方逸行满面寒色,容氏酒店的经理心里只颤,心想,“今天是犯了什么邪了,一向高冷的容岩总裁温柔地背着一个小女孩进了房间;一向云淡风轻笑意盈盈的行知四少却满面寒光。”
方逸行一边往电梯间走一边说,“岩哥,我这就上去,我不想到时候是踹门进去。”
容岩挂了电话,返回卧室,站在床边又看了看一动不动缓缓呼吸的辛夷,眼底不禁染上了无尽的温柔。
他走到门口,拉开房门,正好看到面色不善的方逸行抬手敲门。
“人在哪?”方逸行冷冷地问。
“我说过了,在睡觉。”
方逸行阔步走进房间,到卧室门口的时候还是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手轻轻一推,看到昏暗房间里的小小身躯。
他走进去,看到那个活泼的女孩此刻如同猫咪一般地蜷缩着身体,紧密双眼,用睡眠来麻痹自己害怕的神经。心痛如同刀割。
方逸行帮辛夷掖了掖被脚,用手指轻轻地抚摸她的额头,抚平她紧皱的眉心。才轻轻地走出房间,带上了门,对着站在落地窗前抽烟的男人说,“谢谢岩哥。”
容岩回头,眉目凌厉。
“你以什么身份说这个谢字?”
方逸行对容岩尊重,但从不惧怕,他直视容岩的目光回答,“那是我的人,我当然有资格说谢。”
“你的人?如果你是以先来后到推论的话,那么她应该是程朗的人。”
方逸行目光阴冷,“岩哥,你是要跟我争?”
“我原本并没有打定主意,可是现在一看,你并没有把人照顾的多好。老四,她到底是谁的人还说不定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