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容远正在点嘴上叼着的那根烟,一听这话,差点烧到手。
“你要干嘛?”
“搞倒段家。”
“鱼死网破,两败俱伤。算了吧,你坚持了那么多年,再坚持坚持,段正楷就死翘翘了,你就可以坐拥两个王国,何必呢。”
容岩低着头抽烟,用大拇指按揉了一下眉心,“我无所谓,但不能两个人都被他捏死在手里。”
“你是为了我?”容远不可思议地问,“那就更没必要了,对我而言跟谁都一样,再说段舒也不丑,我吃得下也咽得下,没什么不乐意的。”
“那你大晚上到这里来干嘛?”容岩的一个问题,就将了容远的军。
两个人对坐在沙发的两端,都安静地抽了阵烟,容远叹了口气,“如果真的是为我就算了吧,沈一,我能放下。但如果你不想再受段氏的牵制,想要尽早摆脱段正楷,我就照你说的做。不过,我不敢保证方逸行一定能答应。他是最懂权衡利弊的人,轻易不会让自己下水的。”
“由不得他,除非他能舍得了辛夷。”
“你要利用辛夷?”
“利用不利用就看方逸行怎么选了。你跟他联系,说我的意思,想和行知联手。其他的,他自己一定会明白。”
容远点点头,“好吧,我试试看。不过哥,新婚之夜,你把段琴留在家里,是不是太残忍了。段琴还不得把房子给点了。”
“她不敢,她妹妹段舒是个狠角色,不会让她搞出事情的。段舒要跟你结婚,目的就是容氏。段正楷唯一的孙子段念无心经商,段琴是被娇惯坏的大小姐,心思也不在家族产业上,只有段舒,那是要继承段正楷衣钵的人,现在段正楷年纪越来越大了,他也怕自己不在了,我会吞了段氏,这才急着把段舒叫回国内。”
说完容岩顿了顿,看着弟弟似笑非笑的脸说,“行了,不早了,我回老宅了,你记得给方逸行打电话。”
“好。”
容远送走了哥哥,收了笑容,靠着门望天,孤星半月,异常清冷。一开始他真的以为哥哥是为了他才要跟段氏撕破脸的。这样一看,自己还是太天真了,他怕的,还是头上的王冠不保。
……
深夜,接到电话的方逸行恨不得把容远给撕碎了。
他的私人号码只有那么几个人知道,行知的其他几个兄弟知道他此行最不希望被打扰,不是火烧眉毛的事情,绝对不会打电话。可这个容远,竟然深更半夜骚扰,实在欠揍。要不是看着怀里的小女人睡的正香,他肯定直接就暴粗口了。
轻轻地把女人环着自己腰的胳膊放到被子里,这才赤着脚出了门走到海滩上。
“容远,你大爷的,大半夜的打什么电话。”
“方少,你爆粗口,难道我坏了你的好事。”
“少废话,有事说事。”
“没事啊,就是问问塞班岛好玩吗?该吃的有没有吃到啊?“说完邪魅的一笑。
方逸行最讨厌他的恶趣味,“没事我挂了。”
“哎哎哎,好好,我说事。我哥想跟你合作。”
“哦?”方逸行挑高尾音,“他跟我合作?因为段正楷宣布你和段舒订婚,他害怕地位不保了?”
容远心下一沉,“原来你也这么看。”
“也有一种可能,是他不希望看着你这个亲弟弟也被牺牲掉,他心疼你。不过,以岩哥一贯的作派来看,这个原因的可能性有多大只有你自己知道。”
“算了,我也不想分析他出于什么目的了,没什么意思。你就说你的态度吧,我好回复我哥。”
“合作,可以,但具体细节我得回去跟那几个兄弟商量,我一个人定不了。”
“嗯,有你一个态度就行。哦,对了,你应该已经得手了吧,滋味如何?”
方逸行白色的衣衫在夜风中被吹的咕咕作响,眉眼上扬,气息悠悠,“春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方逸行,你大爷。”容远果断地掐了电话。
“方老师。”睡得稀里糊涂的小女人跌跌撞撞地朝着那个人影走过来,一头扎在他的胸口。
“气气容二少,他吃醋的爆粗口。”说完捧起女人的脸,竟然还是闭着的,“困成这样出来干嘛?”
“找你,怕你跑路。”
方逸行宠溺地拍她的头,“跑路也会带上你的。走吧,抱你回去睡觉。”
“方老师?”
“嗯?”
“我梦到程朗了。”
“什么?”
……
“你在我怀里敢梦到别的男人。”方逸行气恼地要把小女人扔到沙滩上。
辛夷被他向外抛的假动作给吓醒了,双手紧紧勾着他的脖子。
“你别生气啊,没梦到别的,梦到他逼我交开题报告。我肯定是最近太放纵了,自己心里都过意不去。”
方逸行眯着眼问她,“放纵吗?我怎么一点都不觉得。”
“还不放纵?我连看书的时间都没有。脑子里都是浆糊,开题报告还只是个初稿呢。”
“怪我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