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师,我才20岁,我还是个孩子呢,呜呜,我好害怕。”辛夷一边抹眼泪一边说,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方逸行叹了口气,坐到她身旁,单手托腮看着她说,“20岁正好过了法定结婚年龄,其实也不早。”
辛夷眼睛里都是泪,亮晶晶地看向他,抽抽涕涕地问,“你,你想要吗?”
“我听你的。如果你想要我们就要,如果你不想,我们就再等等。”
辛夷仰头看了他一阵,使劲儿地揉了揉眼睛,方逸行抓住她的手,“别揉了,眼睛该疼了。”
辛夷倔强着挣脱他的手,“我看不清楚你的表情,也猜不透你的心思。你别把这个难题给我,你说听我的,其实就是你不想要对不对。呜呜呜……”辛夷是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心塞。
“呜呜呜,如果你想要的话,你会直接说的,你会劝我留下的。你不那样说,其实就是你不想要对不对?”说完开始用小拳头打方逸行的胸膛,“你不想要为什么不采取安全措施,为什么让我怀孕,你是个大坏蛋,你是个大坏蛋。”
辛夷一下下地打他,方逸行任她打,无话可说。等她打累了才抱住她的肩膀,声音暗哑地说,“是我的错,一开始就存了私心。”
“什么、什么私心?”辛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问。
“我,大概,一开始就想让你怀孕吧。”
“什么,什么意思?”
“我不是那么不小心的人,你也不是我第一个女人,但只有你,我没有采取措施,我想我内心深处,是想好了跟你过一辈子的。”
辛夷哭得更伤心了,“你骗人,你要是想要孩子的话,你刚刚干嘛不说,你为什么不劝我把孩子留下来?”
方逸行目光诚恳地看着辛夷,拨开她的额前发,“我怕你不愿意,又不想强求你,丫头,我怕你为了孩子留在我身边,那样很伤自尊的。”
“我,我不是不愿意,我就是不确定。我,我害怕。”
方逸行一下下地抚摸她的后背,“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不强迫你,我让你好好想想,你想要这个孩子,我马上着手准备婚礼,你要是不想要,我们就再等等,等你长大一点,等你更确定了再说。”
辛夷在方逸行的怀里抽抽涕涕地又哭了一阵,然后才晕头晕脑地说,“我现在该怎么办,我要做什么,我从来没有生过孩子啊?”
方逸行宠溺地一笑,“你什么都不用做,我带你回家,你好好睡一觉,大夫说现在刚刚两个月,你还有一段时间可以好好想想。”
“我好累,也好困。”
“我知道,我该早点发现的,这几天晚上就觉得你体温高,一时疏忽了没想到。回家吧,吃点东西,早点睡觉。以后早晨我晚点到公司,吐的时候不要躲着我,别一个人难受。”
方逸行的话如同一双温柔的手,轻轻地抚摸她慌乱的心,让她慢慢安静下来。
“我想让沈一白天来陪我。我一个人心里空空的。”
方逸行善解人意地点点头,“好,我让她明天过来。”
辛夷起身,头上一晕,身子往方逸行的身体里一栽。
“怎么了?”
“饿了,中午就没吃东西。”
方逸行想到中午把她一个人晾在公交车站的事情,当时还不知道她已经怀孕,而且独自一个人孕吐了一段时间,心里满满的都是自责。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来,头在她的锁骨间蹭了蹭,“对不起辛夷,我,对你还不够好。”
辛夷心底一酸,突然想到了来找他的初衷,“你别跟我说对不起,我就怕你生我的气。我对程朗真的只有师生之情的,别的什么都没有。我想去他那也是害怕总和你呆在一起,会影响我们的感情。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在家里几乎好的坏的都让你看到了,我很怕把私人的感情带到工作里,或者把工作上的不满带回家里。所以才打算去别的公司试试。之所以选择程朗的公司,是因为我学的那套就是程朗教给我的,去了那里不会有价值观上的麻烦,做起事情来比较容易。我真的就是这么想的。你相信我。”
方逸行内心深处已经觉得很对不起她了,20岁就让她未婚先孕,无论出于什么理由都不是负责任的行为。可她已经受了天大的委屈,还在解释和程朗的关系,生怕自己生气,方逸行已经羞愧的无地自容,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嘴唇。
“别说了,我不该跟你发脾气。我们回家。”
……
第二天一早方逸行破天荒地请假没有到公司。徐行几个人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都有点感慨。
“老四不是那么不小心的人啊,怎么这么快就搞出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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