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所幸该留下的都留下了,该回来的最终没有走散。
“辛夷的身体怎么样?”
方逸行缓缓摇头,齐清心里咯噔一声。
“难道……”
“不是你想的那么糟,但也并不好。每天清醒一阵,大多数的时间都是昏睡。”
方逸行说到这些已经没有丝毫的伤感,可齐清的心头还是涌上很多酸涩,忍不住握了握方逸行的手。
“抱歉,我不该问这些。”
“没事。你能回来看我们,我和辛夷都是高兴的。昨天她醒着的时候听我提到你要回来,还交代一定要让你多待几天。”
齐清惭愧地垂了头。
“我已经订了晚上的飞机,段念还在等我回去。我不在,那个店怕是会让他给拆掉了。”
想想那个顽劣的少年到了中年依旧如故,方逸行也不禁笑着摇了摇头。
“我明白,你现在是有了牵挂了,快回去吧。最开始相恋的时候,总是觉得有无数的日子可以过,慢慢地才发现,人生很短,每一分钟都值得珍惜。如果当初就知道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我一定紧紧拉住辛夷的手一刻都不松开的。”
齐清安静地凝视着老友深沉的目光,点了点头说,“我记下了。”
方逸行笑了笑,“我没什么资格教育你。哦,对了,下次带着段念一起回来吧。”
“不了,段念说几年前他就跟玄鸣好好地道过别了。他们说好了,记住彼此最好的样子,谁也不参加谁的葬礼。段念不回来,我也不会再回国了。他不计较,但我还是不想让他有任何一丝的不痛快,所以,方少,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
方逸行心中纵有千般不舍,可还是笑着祝福最忠诚的朋友,“愿你们白首不散。”
“谢谢,方少,代我向辛夷问好。”
……
当天傍晚,辛夷从昏睡中醒来,她已经很难依据生物钟来分辨晨昏和白昼了。
当医生宣判她死刑之后,她接到了一个ngo组织的邀请,那是一个利用3d打印技术对大脑创伤进行治疗的实验机构,她决然地加入其中,成为了免费实验者。
一次次的开颅,一种种新药的尝试,终于把她从“死刑”变成了“死缓”。
她唯一的念头就是回到方逸行和孩子的身边。
那天推开门,方逸行如梦魇般走到她身边,一头银发在风中翻飞,看得她心碎不已。
他问她,“这是梦吗?”
她的泪早就模糊了眼睛。
“不是梦,就算是梦也不会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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