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这种信件送到收信人手中后,收信人要用小刀才能把封泥撬开,如果中间有人私自撬开了封泥,封泥就没法还原了,收件人自然也就清楚中途有没有人看过信件了。
王贲用小刀撬开封泥。
取出信件中的‘函’,仔细的看了起来。
看完。
王贲也面露凝重。
自语道:
“我就是感到奇怪,为何这事会爆发的如此迅猛,原来事情是这样的,现今的朝堂,内忧却是大于外患了。”
“有些人私心太过!”
王贲冷哼一声,提笔写起了奏疏。
......
李宅书房。
李斯坐在案旁,目光深邃凝重。
此时的李斯,今日清洗的灰白须发,杂乱无章的散披在肩头,但象征着身份的獬豸冠却戴的无比端正,腰间悬着装有印绶的盤(pan)袋,整个人显得有些怪异。
他身后摆着一个青铜灯架。
在明丽灯光照耀下,却是能看出李斯书房的宽阔,犹如一个巨大的大厅,里面书架图板交错林立,各种规格不一的长竹简挂满整个书架,各个大案上文牍堆积如山。
宛若一座大型图书室。
李斯提笔。
却是久久未曾落笔。
不多时。
一位隶臣在门外道:“家长,刚才有人传来消息,说华阜给关中各大氏族写了封信。”
李斯放下笔。
问道:
“知道华阜写了什么吗?”
隶臣道:
“未曾打听出来。”
“华阜的信件有‘封缄’,除了各家家长,没人知道华阜发出的信件内容。”
李斯眉头微蹙。
“派人去打听一下。”
“是。”
坐在案旁,李斯皱眉沉思道:
“华阜想做什么?”
“以往关中氏族都很低调,但最近华阜却一反常态,不仅越来越活跃,甚至还开始联合起其他氏族了。”
“其中定有我不知的隐情。”
“只是十公子早夭,关中氏族又看不起其他公子,他们不太可能为了反对长公子而反对,他们以往也都选择了随大流,为何这次就突然一反常态?”
“不对。”
“这事有蹊跷!”
李斯的政治嗅觉很敏锐。
他察觉到了不对。
他回想了一下近日朝中发生的事。
最后。
把目光聚集在了田政上。
沉声道:
“陛下昨日未归,今日就突然下令,让百官议田政。”
“关中氏族还蠢蠢欲动。”
“他们除了支持十公子,另外支持的就是陛下。”
“田政之事是长公子提出来的,若是陛下支持,关中氏族不会选择轻举妄动,他们现在不太愿意去得罪长公子,而今华阜异动,还联络了其他氏族,恐怕是得了陛下旨意。”
想到这。
李斯直接脱口道:
“陛下对改田政有意见!”
“田政之事确有蹊跷,是一下子爆发出来的,迅疾如电,大秦田政完备,其实不当发生这种事。”
“陛下恐是有所察觉。”
“开始对原六国官吏进行提防了。”
“朝堂变动在即,若是某些官吏真的生有二心,我倒是要提前做好准备了,避免被牵连其中,这次的田政之事,若是处理不当,恐会成为第二起逐客事件。”
“明日呈上的议政书当慎之又慎。”
李斯神色凝重。
他稍作沉思,提笔写了起来。
与此同时。
百官也都写起了议政书。
咸阳无事。
但一些对政事有敏锐性的官吏,却是察觉到这次田政的不一般,风平浪静的咸阳下,已是暗流涌动。
......
翌日。
秦落衡照常去上课。
他并没有受到大秦田政的影响。
尽人事,知天命。
他已尽自己所能去帮忙了,若是还不能改变局势,那也只能说是大秦命数如此,非是他能改变的。
秦落衡背着书箧走向学室。
临近学室。
突然有人在背后叫住了自己。
“前面可是秦史子?”
秦落衡一愣。
回过头。
却是不认识眼前这两人。
疑惑道:
“你们两位是?”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露出喜色,上前道:“秦史子,我们两人是少府安排给史子耕地的隶臣。”
“隶臣达(隶臣安)见过家长。”
见两人突然对自己行大礼,秦落衡倒是有点不知所措,连忙伸手把两人扶了起来,惊疑道:“我倒是知道有这回事,只是我的田地还没有下来,隶臣就先安排下来了?”
这算什么事?
秦落衡当即有点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