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让沈厂长带回去。顺便,一些布置灵堂的材料,有些,是乡镇买不到的,让肖参商负责购买带来。
山北简直就成了一个跟屁虫,小月走到哪儿,山北就跟到哪儿,如同一个牵线的木偶。只要是看到小月,不远处,就一定会发现山北。小月就从来没见过这么粘人的大男孩!
村里的媳妇天生就八卦,见到这个样子,人人都以为小月就是方家未过门的媳妇。
“婶子,你这个媳妇,真是打着灯笼难寻呢,又水灵、又能干、又有钱!我山北兄弟享福了!”
“这老方家烧了几炷高香,积了几世的大德!”
说的山北娘满脸的皱纹都舒展开来,笑成了一朵花,看着小月的眼神,有无限的怜惜和温柔。
“小月,歇会,别累坏了。山北,去,替小月倒杯水去!”
“伯母,不累,我还年轻。”
安济县剧团这几年与芙蓉楼合作,对改善剧团的职工待遇起了很大作用,一听说是小月的事情,不用团长动员,一支最精干的力量组织起来。好在,为配合“文化下乡”活动,上级文化局给剧团配备了一台移动演出车,演员都是经常到外地演出的,一会儿,就收拾好行李,上了车,这是,肖参商才带着大包小包,急急忙忙跑过来,坐在车上,还直喘气。
“你怎么搞到现在才来?”黄团长问。
“小月要我给她采买一些东西,紧赶慢赶,总算赶上了。”
“行李呢?”
“还没清呢,来不及了。就两三个晚上,凑合一下。当演员的,什么苦没吃过?”
车子开到离村子三两里的位置,给卡住了,进不得,退不得,事先没有想到,这个移动演出车,比一般的车子要宽大一些,别的车能过,这辆车却不行,只好派人到村子里求援。
小月只好带着一二十个青壮劳动力,逢山开路,遇水架桥,把演出车护送进了村子。看到剧团的黄团长亲自带队,小月十分感动。
舞台是计划好了的,在村头的道场上。这个移动车,就是一个折叠的舞台,伸展开来,就是一个颇具规模的舞台。剧团都是老战士了,他们一下车,还没缓口气,就忙着把舞台搭好了。
小月指挥着大家,把灵棚搭建好了,廖老师写的挽联,挂在最显眼的位置。厨房端上饭菜,摆好了流水席,邀请剧团的演员吃饭休息。这时候,请来的道士、响班,也到了。一阵定音鼓,长号短号,都响起来,方家独屋顿时热闹非凡。
十里八乡听说方师傅过世,居然请来了县剧团来演出,都轰动了。太阳还没有偏西,就陆续有人带着小板凳,到方家独屋看热闹来了。
山北的父亲这时候才见证了小月的办事能力,他安心的跪在灵前,给每个来祭奠的来客,磕头还礼。
看着这么大的场面,山北的母亲却是着了慌,赶紧把小月拉到一边,塞给小月四千块钱:“小月,这得花多少钱呀?上次山北带了两千,家里积蓄就这么一点。他爷孙两个,虽说是手艺人,赚的都在嘴巴上,就没见攒下几个钱,这可怎么办呀!”
小月笑了笑,双手把钱推回去:“伯母,方师傅是我们家具厂的技术顾问,怎么会让您出钱?您放心,这个丧事,无论花多少,都是我们家具厂的!方师傅九十七高寿,这是喜丧,这个丧事,怎么热闹,就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