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燕,时而盘旋而下,宛若下凡仙女,忽左忽右,忽近忽远,顷刻间已然灭了跟前所有的假想敌,汗水如雨,却不知疲惫。嬷嬷轻叹了一声,似是替舞剑人惋惜,又像是为旁人哀叹,轻手轻脚的离开。看来今早需要比往常多烧些热水了!
丫鬟一桶桶热水往里头提,半人高的木桶不一会儿也就只剩一掌高了,冬梅仔细的将新鲜摘来的还带着露珠的玫瑰花检查了一遍,确保上头不会附着有任何吸蜜粉的小虫子,这才一瓣瓣的洒进木桶里,铺满了整个水面。秋菊和翠竹两人替夏雪儿褪去了沾汗的衣衫,胸口那状似小指甲盖一般的殷虹的伤疤便露了出来,两人均是一惊,手中的动作顿住了。
“不是早已经脱了那项坠了吗?怎么反倒伤得更加厉害了哩!”
夏雪儿低头去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眼神中却流露出十分复杂、难以捉摸的神情。本就肤白胜雪,更显得这伤疤骇人得很!
只待两人回过神来时,夏雪儿已经在浴桶之中泡着了。水汽氤氲,不知她脸上挂着的是舞剑时残留的汗水还是腾上的热气儿。
泡在热水里的夏雪儿全身瘫软无力,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似乎是享受这个过程,却又不显山露水。昨夜躺下之后便一直噩梦不断,死亡不停的闯进她的梦中来,不再是只有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都遭遇了不测,可谓是死状极其恐怖,皆是不得善终!吓出了一声冷汗,再不敢入梦,就这么睁大了眼睛到天亮。
始终是因为她的突然闯入害得吗?
翠竹等人只当她是舞剑累了,因此并未说话,只像往常一样服侍了她洗净。可那殷虹的印记终究还是在脑海里生了根,想起来便绞得心口痛痛的,到底是怎么了呢?小姐只说自己与那坠子八字不合,带不得,如此看来,恐是那坠子上附了什么邪祟东西,扰了小姐玉体安康!
宜居阁外已经候着不少人了,姗姗来迟的夏雪儿刚到那儿便被柳姨娘给缠住了,夏雪儿扫了一眼众人,未见母亲的身影,猜想应该是在屋里侍奉老夫人早起呢,自己也没心思搭理柳氏,便只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着,柳氏倒也不觉得尴尬,只自顾自的侃侃而谈。说的也都是一些八卦新闻罢了,没有什么含金量。
夏雪儿的耳朵有些受不住了,从前只觉得滨州柳家虽家道中落,可毕竟也是大户人家,柳氏身为其嫡女,家教各方面应该比沈氏等人要好上许多,也应该是有大户人家女子的端庄的,却不想本质竟也无甚差别!
恰巧此时侍奉老夫人的霜儿开门出来了,朝众人行了一礼,眼光却是落在了夏雪儿身上,随即才开口说道:“老夫人晨起时有些头晕,吩咐说今天的请安就免了,还请诸位姨娘、小姐都散了吧!”说罢将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了夏雪儿身上,夏雪儿没有躲闪而是迎上了她的目光,霜儿却是嘴角勾起一抹笑,转身回了屋里。
夏雪儿眉头微皱,心里升腾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