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边缘。而这时,崖下传来的女子欢笑声一下子让他醒了过来。
他没听过这么动听的声音,虽然听不懂,但却知道对方并没有恶意。
农工生涯让他的胆子被磨得几乎如针尖般大小,他一下子缩身躲在了石头后,然后大着胆子往崖下瞧去。
央金山的开口处,蹿出了一条独木舟。木舟上的人都像仙人一样儿,穿的,吃的,都是他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而作为一个大龄未婚男青年,阿旺最关心的是木舟上的两个女子。
其中一个女子身形窈窕,但被一个相貌俊美的男子紧紧抱在怀里,显见得是有了主了。看着那女子露在衣袖之外白如羊nǎi的手,阿旺吞了一口吐沫,暗骂了一声,心想这女人若叫普贡长老瞧了,定要拉回家去当第二十八房。而至于他自己……倘若有这么一个女人陪着自己,哪怕叫他什么都不做,只天天拉着那只白白嫩嫩的小手,想着自己身边躺着一个羊nǎi做成的女人,恐怕都要夜夜笑醒。
“怪不得那男人那么稀罕她。若我讨得这个媳妇,死也不放手……不不不,干活的时候还是要离开的。那就家里做个箱子,把她藏起来。也不行……这么嫩的女人,会不会忽然就又化成了nǎi?”阿旺满脑子胡思乱想,而这时,他终于把目光从婉柔身上转开,定在了离娿的身上。
阿旺脑子“轰”的响了一下,然后他半张着嘴扒着石头,直到口水滴的石头上湿了一片,才恍然回过神来——独木舟早已走得远了,绕过了山坳,见不到了。
“这才是女人吧。”这是阿旺木愣愣的脑子里转过的第一个念头。那女人巧笑倩兮,虽然年纪很小,但如果她长成了,一定会成为央金山上最美的一朵花。
她就像是艳红的杜鹃,而在她的映衬下,以往的鲜花全都变成了狗尾巴草,在阿旺的脑子里消失得无影无踪。鲜花的脸跟那女孩的脸比起来就像是砖块,而鲜花的身子板则笨重得如同秋末准备度入冬眠的狗熊,窝窝囊囊,到处鼓着。
阿旺又呆呆地对着独木舟消失的方向看了一会儿,淌了一会儿口水,才忽地跟被针扎了似的,整个人打了个激灵,甚至连普贡长老家都不记得去了,撒丫子追着木舟而去。
他肯定山下已经有很多人见到了这木舟,不知道有多少男人看中了船上的丫头。他一定要赶在最前面,家里就这么多钱,人家要多少,他全都拿出来。小牛来不及卖了,实在不行就直接把牛送给他们。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娶那丫头当媳妇,他要每天都看着她,不出去干活都行。
然而这个念头转眼又被他否了。不干活是无论如何都不行的,不然俩人非得饿死不可。娶媳妇来,可不是要让她给自己一道去死。他可以学着部落的女人那样,做个包裹背在身上,像背着孩子似的把那丫头绑在身上,谁也抢不了。
对,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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