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不可以请小僧再吃个饭。”
孟文君看着那和尚一脸不好意思的尴尬的神情,不禁莞尔,道:“好吧,你就跟着我吧,我请你吃饭。”
“好啊!”那和尚高兴地跳了起来。
春风楼内,跟在孟文君背后的觉悟像土包子一样到处盯着看,不禁大赞道:“好豪华的地方。”
孟文君点好菜后,看着对面手足无措的觉悟,开口问道:“觉悟大师不是本地人吧?”
觉悟道:“我从小无父无母,是我师父在街头陋巷中将我捡回来的。我师父是个游方和尚,但是佛学修为一般,平生又没什么吃饭手艺,只有一身降妖伏魔的本事。可惜这行当全靠运气,撞妖遇鬼的人少,所以向来难以开张,好不容易有买卖了,要么是雇主没钱,要么就是雇主已经被妖怪吃了,有钱又不命背的雇主真是难得一见啊。我师父年纪大了,于三个月前去世了,我一个人孤苦无依,想着钱塘县向来富庶,就独自一人来了。一路上盘缠用尽了,除了念佛超度,我只会降妖捉鬼,再就是有些力气。奈何可以干活的地方少,人们又看我年纪轻,又是外地人,都不太想雇我。一时间没找到活干,这一饿就饿了七八天,这才有了刚刚那丢人事,多谢孟公子解围了。”
孟文君不禁好奇道:“这世界上真有妖啊?”
觉悟当即面容严肃地说道:“当然有妖啊!日月分阴阳,天地衍五行,世间万物皆有灵。无论花草树木,还是飞禽走兽,若是得道修行,便可渐开灵智,化身为妖。然而这些非人异类,野性兽性难驯,大多只想着延年益寿,长生不死,而又常常不得其法,所以常常走了歪门邪道,吃人害人,损人利己,为祸苍生。”
孟文君不以为意,只当那和尚瞎说,看着他一直背着那根黑铁棍,不禁好奇道:“看大师一直背着那黑铁棍,可是大师兵器?”
觉悟道:“这是我师父给我的兵器,名唤降魔杵。”
孟文君道:“可否借我一观?”
“行啊!你小心砸了脚,这降魔杵有些重”说罢,觉悟将那降魔杵递了过来。
孟文君只觉这降魔杵入手极沉,手不禁一沉,用力一顿,终是止住了下沉之力。
孟文君轻抚着这降魔杵棍身,只见这铁棒通体黝黑,毫不起眼,抚摸时隐隐感觉得到铁棒上雕刻有极细微的繁复花纹。
觉悟看着孟文君拿着这降魔杵还不算不太吃力,不禁赞道:“没想到孟公子看着弱不禁风,力气倒真是不小。这降魔杵看着不起眼,但却着实不轻,有六十四斤重,寻常人是有些拿不动的。”
孟文君将降魔杵递还给觉悟,笑道:“本人一向只好习文,不好习武,只是力气天生大些。觉悟大师使用如此重的兵器,看来大师果然气力不小。我家开有粮铺,那里需要力气大的人搬运粮食,大师若是不弃,我愿举荐大师前去帮忙。”
“有烧饼吃吗?”
“有,每天管饱吃,工钱好说。”
“太好了,孟公子真是大好人啊!小僧决定了,日后定当追随公子鞍前马后,以报公子解围济困的救命之恩。”
“大师言重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你我日后朋友相称就好了。”
“不言重,对于我来说,这可是救命之恩。失节事大,饿死也事大,我师父经常说‘生命诚可贵,活着是头等大事,马虎不得。’戒律我记得不熟,但饿死自己肯定是犯戒的。更何况饿肚子的那种感觉实在太难受了,饿肚子这件事绝对是世间一等一的痛苦,那种饿到极限的感觉,真是能把人逼到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了,今日让公子见笑了。”
随着两人说话,饭菜也渐渐上桌了。
孟文君不好意思地说道:“觉悟大师,刚刚除了素菜还点了些肉菜,不好意思啊,天色晚了,我也没吃饭,你不介意吧!”
觉悟毫不在意地说道:“没关系,我也吃肉的,我师父常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不过真是不好意思,这地方这么漂亮,要花孟兄不少钱了吧。真是让孟兄破费了,孟兄真是有古之孟尝之风啊。”一边说,一边拿起一个鸡腿吃了起来。
觉悟不愧是饿了多天的状态,对着桌子上的菜,那可真是一顿横扫,完全一副风卷残云的态势,直看得孟文君一阵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