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他竟对长孙明有这等龌龊心思。
她此刻若说出这件事,不必长孙曜,太后便能立即杀了她,甚至是杀了长孙明。
长孙明、长孙明、
太后若知道此事,肯定会将她同长孙明一道杀了。
她颤抖着去看长孙明。
长孙明低着头,视线刚好对上望向她的陈见萱,她微抿着唇看她,却不能开口。
陈见萱自是知道太后的,知道所有人都不及长孙曜,她低下头,颤声:“臣女、臣女刚才看到了蛇,被吓到了,差点、差点就……”
“就被蛇咬了,是太子殿下、”
“是太子殿下救了臣女……”
“陈姑娘,你、”长孙明不敢置信地看陈见萱,不可能,长孙曜不是在救陈见萱,哪里来的蛇,根本就不是。
她急声:“皇祖母,不是这样的,是、”
“燕王不可放肆!”徐嬷嬷出言止了长孙明。
太后皱眉:“大吵大闹成何体统,若不是这样,还能是如何。”
“是他想、”长孙明猛地偏头看长孙曜,又戛然止声,在太后面前说长孙曜的不是?说长孙曜要杀陈见萱?太后怎会相信,就算太后知道是真的,难道还能为她和陈见萱责罚长孙曜。
太后冷声:“燕王想说什么。”
长孙明到底还是说了:“是太子想杀陈姑娘。”
陈见萱颤声:“燕王可能看错了,误会了太子殿下,所以才同太子殿下动起了手。”
太后未再理会陈见萱,只微眯着眼看长孙明,良久后,不咸不淡地开口:“既是误会,说开了便是,曜儿,此处虽是离山,但一个姑娘家。”
她终于再次看了跪在地上的陈见萱:“一个姑娘家在山里不安全,她既是要嫁入东宫的,不若你就带她一道回九成宫。”
未待长孙曜开口,长孙明高声反对:“不行!”
“放肆!”太后眉眼一沉,凛声,“陈见萱是太子妃人选,你胡闹什么。”
“皇祖母,真的不行!”长孙明急声挡在陈见萱面前。
太后沉声再斥:“越发没规矩了!”
“皇祖母,孙儿只是为太子着想,陈姑娘也还未嫁与太子,二人同回,怕惹非议,陈姑娘也定不想自己给太子招些传言。”长孙明急声辩解,她不说影响陈见萱的名声,是知太后并不在意陈见萱如何,太后只在意长孙曜。
“陈见萱同你一道回去就无非议?”太后冷声再道。
长孙明行礼再道:“孙儿没有这般想,孙儿只是觉让陈姑娘同皇祖母一道回去,更为合适。”
“太后,臣女不敢劳烦太子……”
“这没你说话的份!”太后猛地提声,“你一个国公府小姐,连这个规矩都不懂?!陈家如何教你的?!”
陈见萱青白着脸,再说不出话。
太后不看长孙明,只偏了视线看长孙曜,冷声:“曜儿,你说如何。”
长孙曜半阖着眼起身,道:“孙儿带陈见萱回九成宫,不扰皇祖母清静。”
“你、你、”长孙明眼眸泛红,浑身不明显地发颤,她横挡在长孙曜与陈见萱中间,声音嘶哑,“孙儿不同意,皇祖母,孙儿不同意,孙儿绝不同意!”
太后一顿,久久看着浑身发颤的长孙明。
长孙无境装模作样,要将自己的儿女送到她面前孝顺她,什么孝顺不孝顺,不过是堵朝臣的嘴罢了,她如何不知长孙无境打什么主意。
这些所谓的孙子孙女,除却长孙曜,都同她无半分血缘关系,不说喜爱,她甚至是厌烦除了长孙曜以外的所有皇子公主。
她选长孙明到跟前伺候,并非是恼长孙明同长孙曜比箭,没有输给长孙曜,也不是恼长孙明近来替长孙无境办好了事,想罚他。她不过是觉长孙明比起旁的皇子公主,少学了宫里的算计和讨好。
放在宫里也少烦心点。
宫里替她抄过佛经的公主皇子不在少数,但一遍不少一字不差,字字工整,不假手于人的,竟只长孙明一人。
实诚死脑筋,当真蠢笨。
徐辛看到的是不多,同她说的也不多,但她知道长孙曜确实是要杀陈见萱,长孙明并没有误会长孙曜,不过陈见萱倒也不是太蠢。
至于陈见萱因何惹恼了长孙曜,她并不想问,长孙曜谨慎有分寸,定是陈见萱做了什么,才叫长孙曜起了杀心。
这件事怪不得长孙曜,只能说是陈见萱自己惹了事。
宫里朝堂上,这种事哪里能少。
太后移开视线,皱眉不耐:“不同意什么,你一个大男人,一个亲王,还想在哀家面前哭不成,如此成何体统!”
她一顿,竟又道:“一起回去就是了,待回去,你再将清心咒抄二十遍。吵吵吵,胡闹什么,当真是乡野养大的,没点规矩。”
长孙明滞了滞,怔怔地看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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