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武道:“我就跟我爹说,我看上了于艳喜,然后我们俩就成亲了,没有人怀疑。”
“过了大半个月,我们觉得差不多了,就去找那个男人,他叫汲智明,是个货郎。本来大家说的好好的,谁知道他见我和艳喜真的成亲了,他就反悔了,他总觉得自己吃了亏,找我要钱。”
“我身上有点钱,帮衬点也不是不行,但我本来就是为了他们好,怎么反倒是变成对不起他的样子了,那我也不愿意了,于是我们就吵了起来。一吵起来,汲智明说话就很不好听……”
李武含糊了一下:“就是那些话,反正说的很难听。”
不用李武说,大家也能猜出是什么话。
汲智明一个货郎,想来也比较粗俗,虽然也知道李武不能人道。但总觉得于艳喜和他成了亲,就不清白了,自己戴了绿帽子。
叶彩唐十分不齿,现在她不能开口,开口肯定要骂人。
李武道:“不过艳喜也不是软性子,她跟汲智明打了起来,然后推了他一下,一不小心,汲智明撞到了石头上,一根树棍正好插进了脖子里……”
树枝插进了脖子,这可能造成颈部大动脉的损伤,段时间内造成大出血死亡。这种伤当时很好辨认,但是开棺的时候,尸体已经腐烂到那种程度,就完全看不出来了。
李武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余悸未消。
他开始也算是好心做坏事吧,成全一对有情人,谁知道会闹成那样。
死人了,两个人都慌了,一合计竟然出了个绝招。
汲智明是外乡人,死了也不会有人报官,主要是尸体不好处理。无论怎么处理,都很有可能被发现,一旦被发现,就很容易追查到他们。
只有在一种情况下,尸体绝对不会被发现。
就是举办一场正常的葬礼,将尸体收敛入土,名正言顺。
正好,于艳喜和李武也没有感情,又隔了一条人命,于艳喜也待不下去了,只想远远地离开这个地方。
“你们的脑子都挺好使的。”夏樾不得不佩服:“竟然连这种偷天换日的法子都想的出来,所以于艳喜假死,你筹办后事,把汲智明装进了棺材。要不是因为你在坟前说的话无意被人听见,这事情就无人得知了。”
现在离于艳喜假死已经大半个月了,也就是说,于艳喜已经远走他乡了,现在都不知道走到哪里了。
按照他们的计划,只要于艳喜走的远远地,就不会有人怀疑这事情。
等很多年以后,哪怕在外面无意被人碰见,时过境迁,只要他一口咬定,谁有会做挖坟这种大忌的事情呢。
万万没料到,隔墙有耳。
李武在坟前的那些话,被前来祭拜的楼彩凤听见了,这才引来了日后诸多事端。
李武说完,像是悬在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瘫软下来。
夏樾一边吩咐缉拿于艳喜,一边让人带李武去案发地点核实。
李武被一边一个人架了出去,夏樾看向叶彩唐和众人。
众人心里都嘀咕。
难道我们不是立了功吗,怎么大人的眼神有些不善呢?
死一般的沉默过后,夏樾终于道:“你们是怎么让李武招供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然后一起看向叶彩唐。
夏樾也看向叶彩唐。
叶彩唐眨巴眨巴眼:“他突然……良心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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