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芳都明白老夫人的意思了，老夫人定是觉得自己活不长了，想要替她们两人再找一个靠山。

    苏晴芳悲从心来，忍不住眼泪落下轻声的啜泣起来。

    老夫人慈爱的看着她，轻轻笑着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就是太心软了，你也该多为自己考虑考虑，咱们做女子的，没了旁人替自己盘度以后，咱们就得自己打算。”

    “祖母说的是，晴芳记住了。”苏晴芳擦去眼泪，强撑着笑意道。

    老夫人温柔的看看她，目光又回到了林楚玉身上，看着她与自己女儿越发相似的小脸，眼眶也禁不住微微湿润了。

    “楚玉，当初楚国的事，祖母也不要求什么，只要你自己能保护好你自己，你父母就只剩下你这一点血脉了。”整个楚国，也就只有她这一处血脉了。

    提起父母，林楚玉只觉得心痛如绞，父皇母后那样爱民如子，那样仁厚慈善之人，却被贪婪的人那般残忍的杀死，这恨意，怎么能平！

    刘妈妈会意的应下，这才服侍着她歇下了。

    老夫人看着她，叹息着轻笑：“你的性子与我一样，至死不悔。也罢，也罢。”

    “老夫人……”

    回到清风院，林楚玉立即打发了白雪去准备小孩子爱吃的点心，才吩咐秋月道：“一会儿胭脂若是回来，让她先不必急着进来，待。”

    林楚玉让秋月将点心都拿了上来，才放下书，笑道：“你时常记得去祖母那儿请安就好，你三姐姐也很喜欢你，去了也记得去看看三姐姐。”

    过了约莫小半刻的时辰，苏安就跟荣嬷嬷一起过来了。

    林

    楚玉微微浅笑：“老夫人现在没事了，你们去请个安吧。”

    苏安眨巴着眼睛，抬头只看着林楚玉，用软糯的声音道：“这次多亏了楚玉姐姐。”

    林楚玉莞尔浅笑：“快去给老夫人请安吧。”

    老夫人连声几句‘也罢’，才推说疲乏了，打发了林楚玉和苏晴芳离开。

    “多谢楚玉姐姐！”苏安高兴的说完，又像模像样的拘着小身板给林楚玉行了礼，这才跟荣嬷嬷一起往荣德堂去了。

    “是。”荣嬷嬷也松了口气，现在全仗着老夫人肯护着苏安，二夫人的人才不敢在私下里动手脚，若是老夫人真的就这么去了，苏安可就没了庇护了。

    刘妈妈回过身来，看了看老夫人满心的为难，又想起林楚玉，只笑道：“奴婢倒是觉得老夫人不用太担心表小姐，咱们表小姐不是一般的小姐，如今又有豫王殿下护着，没人能伤得了她的。”

    “嗯，不过姐姐，等给老夫人请过安，安儿能来姐姐的院子吗，安儿今儿跟先生学了几句话，但不太懂其中的意思，安儿不敢去问父亲，怕父亲责备，嬷嬷说楚玉姐姐学问好，所以安儿想请教姐姐。”苏安乖巧的望着林楚玉道。

    “是。”

    等她们两走了，刘妈妈才要服侍老夫人休息，老夫人却只摇摇头，吩咐道：“让人去一趟古家，就说过几日，我要回去一趟。”

    苏安才六岁，看起来小小的一团，但林楚玉总觉得他的目光有时候不像是个纯真的孩子。

    “祖母乏了，安儿不敢叨扰，留了一会儿就来了。”苏安瞧见坐在软塌边看书的林楚玉后，立即笑着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

    “苏安这孩子好似很喜欢楚玉和晴芳，得空了，你也去跟云翰说说，让苏安多出来走动走动，尤其跟这两个姐姐多亲近些。”老夫人道。

    荣嬷嬷这才跟过来解释道：“小公子刚下学回来，听说老夫人生病了，急得都没先去给二老爷请安，就忙跑过来了。”

    “楚玉姐姐！”

    林楚玉看了看，是出自《中庸》里的话，微微有些诧异：“先生已经开始教你这些了？”四书五经这些书，一般人也要到十五岁以后才会学到，饶是之前资质非比寻常的苏长潇，也是到了十三岁的时候才开始学的，但苏安如今才六岁！

    林楚玉抬起眼眸，目光微微有些凉：“老夫人放心，楚玉知道如何做。”

    林楚玉从荣德堂出来，也心事重重，但走出来不远，就看到了正从长廊底下小跑着过来的苏安。

    “我不是担心谁伤了她，我知道她能保护好自己，我是担心苏家……”老夫人始终没有把话跟刘妈妈说明白，看她等着自己继续往下说，只摆摆手：“也罢，苏家造了孽，也该偿还。”

    林楚玉眉梢微动，看了眼一脸期盼的苏安，没有拒绝：“迟些你过来便是。”

    苏安也看到了她，立即喘着气跑了过来，问她：“楚玉姐姐，你可是从祖母那儿来的？祖母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安儿记下了。”苏安乖巧的应下，才拿了他觉得不懂的句子来问林楚玉。

    “你说……”老夫人开口，又迟疑的将看着刘妈妈，道：“楚玉这孩子，我该怎么办？”

    秋月会意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