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的女儿,才不会学伶人的东西!”
那个时候的楚枝委屈难过极了。
她虽然年纪小,但也知道伶人是什么意思。
她的亲生母亲,竟然拿她跟秦楼楚馆卖艺的女子比。
可惜楚枝从小坚强隐忍惯了,就是再难过委屈,也不会表现出来。
知道吴氏不喜欢,她就弯腰抱起琴默默走了。
后来,她听到吴氏对楚曦说:“你那个姐姐是个心肠冷硬的,从来不见她在我面前哭一哭,我都怀疑她有没有心,我看呀,她压根就没当我是她母亲。”
吴氏只看她表面不哭,就觉得她心肠冷硬。
只有楚枝自己心里清楚,在数不清的黑夜里,她哭湿过多少次枕头。
若她真的没有当吴氏是母亲,又岂会因为楚曦的一句“你亲娘托我给你的玫瑰糕”,而送了性命!
而现在,就是她满心期待想要靠近的母亲,指着她的鼻子说不认她这个女儿。
楚枝定定的站在那里,单薄的腰身挺得笔直。
见此,吴氏心底的怒火更盛。
她正要说什么,眼角的余光瞧见了桌子上的布料,脸色陡然变了。
“你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蹄子,哪里配得上这么好的料子!”
就是因为这两匹布,才叫她的曦儿哭得那么委屈伤心。
吴氏怒火四起,上前一把将布料拂在地上。
“以后但凡曦儿没有的,都轮不到你,就是毁了也不给你!”
说完还用脚踩了两下。
她踩的那么狠,那么用力。
鲜艳飘逸的图案瞬间被污的不堪入目,刺得楚枝眼睛生疼。
见料子毁了,吴氏终于解气。
像是找到了突破口,她又将屋子砸了个精光,方才罢休。
她冷眼瞧着楚枝,一字一句,缓缓说道:“想做我的女儿?休想!”
吴氏说完这句话后,带着一众丫鬟婆子扬长而去。
看着屋内一片狼藉,钱嬷嬷气的说不出话来。
冬儿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直说:“夫人怎能这样?实在是太过分了。”
何止是过分,简直是在楚枝心上捅刀子。
相对于她们二人,楚枝则表现的极其淡然。
她拿帕子给冬儿擦干眼泪:“哭什么。”
“姑娘……”冬儿抓着楚枝的手,“夫人她……”
“你先下去洗把脸,然后叫人把屋子里收拾一下。”楚枝打断她的话,笑着说道,“赶紧去吧,好歹是我的贴身丫鬟,别叫人看了笑话。”
听到最后一句,冬儿硬生生止住眼泪。
安慰好冬儿,楚枝这才弯下腰,将那两匹布料小心拾起。
看得钱嬷嬷心酸不已,满是心疼。
“姑娘还捡它们做什么,都毁了。”
楚枝拍了拍上面的土:“无妨,外面的毁了,里面的还好着,每匹做一身,总共能做两身呢!”
不是楚枝眼皮子浅,她前世拥有的好布料,堆满了整个库房。
委实是眼下她能拿出手的只有这两匹布了,所以得好好收着。
她还等着衣服做出来,穿的光鲜亮丽,在海棠春宴上打那些人的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