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嘉言笑,“多是陪着老太太说话,看书练字,姐妹们说笑玩乐。”
“姑娘喜欢看什么书?”
“多是史书之类。”
说了几句,杨太太愈发满意,笑着拍拍宋嘉言白嫩的小手儿,“可惜我没有女儿,见了你们这些女孩子就爱的不行。姑娘别嫌我烦!
“小女岂敢。”
杨太太笑对小纪氏道,“宋太太实在好福气,有两个鲜花儿般的女儿,叫人瞧着眼热。”
这个时候,小纪氏并不谦虚,笑道,“我家这两个丫头,别的不敢好,懂事贴心是一等一的。”
杨太太给了见面礼,笑道,“简薄的很,不要嫌弃,拿去赏人吧。”
宋嘉言宋嘉语双双谢过,就去找小郡主了。
宋嘉语对宋嘉言眨眨眼,抿嘴一笑。
小郡主与宋嘉语同龄,也已是亭亭玉立的少女。小郡主与宋嘉语都是帝都城有名的小才女,不过,宋嘉语颜色更胜一筹。因此,来郡王府的时候,宋嘉语都会挑寻常一些的衣衫打扮,不然,稍不提防,就会抢了小郡主的风头儿。
当然,自知容貌娇美的宋嘉语已是稳胜小郡主,故而,纵使刻意低调些,她也不会放在心上,言行举止都从容有度。这也是宋嘉语多年修炼的功力了。
小郡主笑,“言姐姐一去山上两年,可是叫我们思念的很。”
姐妹两个对小郡主福身一礼,小郡主摆手笑道,“咱们自幼一处玩儿到大的,你们总是这样多礼。”拉着两人到凉亭坐了。
仁德郡王府的花宴,每年总有个六七场。宋家姐妹熟门熟路的很,倒是有些两年未见到宋嘉言的闺秀与她纷纷打着招呼,还有好奇的问,“宋姐姐,你去老梅庵这么久,那里到底如何?大长公主严厉吗?”
其实,大家都在好奇这事儿。宋嘉语一听人有这样问,就翘起了唇角,果然,宋嘉言不紧不慢的“啊”了一声后,端起侍女刚捧上的茶,呷一口,说,“这茶真不错,郡主,这是今年的龙井吗?”
小郡主笑,“是啊。言姐姐喜欢,我送一包给你。”她与宋家姐妹自幼认得,宋嘉言早便是个厉害人物,想从她嘴里听到老梅庵如何如何的话,纯粹自讨没趣。
“郡主总是这样大方。”宋嘉言笑,“偏了您不少好东西。”
小郡主笑,“这有什么,一包茶而已,难得你喜欢。”
景惠长公主家的女儿姚馨笑,“郡主这儿的茶都是御赐的好茶,宋姑娘的嘴儿向来高。”
宋嘉言笑,“要不然,也配不上郡主的好茶。”
如今她母亲刚刚恢复原来的品阶,只是,一见到宋家姐妹,她这火儿便压都压不住,不由得便想刺宋嘉言一句,结果被宋嘉言噎回来。姚馨冷笑,“在老梅庵两年,宋姑娘还是这样伶牙俐齿。”
宋嘉言端起茶再呷一口,不理会姚馨,只管对小郡主笑,“郡主这茶呀,越品越觉着味儿好。”
小郡主望向表姐姚馨,果然要被宋嘉言气炸的节奏,小郡主忙道,“表姐尝尝这葡萄,早上刚送来的。虽说姑妈那里肯定有,表姐不缺这个,到底是我的一番心意。”
宋嘉言起身,去窗边廊椅上坐了。
回家时,宋嘉语在车上对宋嘉言道,“姚馨也到了说亲的年纪,因景惠长公主素有跋扈的名声,竟无体面人家愿意与姚家结亲。她不说收敛些,还在外头丢脸,真不知道长脑袋做什么。”
宋嘉言摇着团扇笑,“理她呢。自讨没趣。觉着小郡主叫她声表姐,她就高贵了呢。”仁德郡王是郡王之尊,接理他的女儿,最多不过封个县主就到头儿了。结果,皇帝破例封了郡主。同是皇室中人,亲王郡王之女都是有爵贵女,公主之女却只是寻常闺秀。
宋嘉语打趣道,“我看杨太太是瞧中你了。”对她只是简单的问话,对宋嘉言那种热络哟。宋嘉语也知晓如今家里正在为宋嘉言相看人家儿,她小一岁,怎么着也得先说姐姐才轮得到她。不过,少女的心思,对这种事,总是有非同一般的敏感。
宋嘉言笑着瞟她一眼,“我就不信你没这一天。”
宋嘉语两腮微红,嗔道,“反正是你在先。"
宋嘉言单指挑起她的下巴,啧啧两声,笑着调戏,“小美人儿,羞什么?脸怎么红了。”
宋嘉语拍开宋嘉言作怪的手,揉揉发烫的脸,“你还做姐姐呢,多大了还没个正经样子。”
“看你这害羞劲儿,我是你姐姐,你都这样羞,如何使得?”
宋嘉语娇声嗔道,“哪里有人像你这样。你在外头可千万别露出这种怪样来,好丢脸。”
宋嘉言哈哈一笑,不再逗她。
如今渐渐长大,小时候争强好胜的心也淡了些。亲姐妹就她们两个,宋嘉语如今倒觉着与宋嘉言有了些姐妹的意思,低声道,“你知道不?表姑她们要搬出去了。”
“父亲给表叔置了宅子给了庄子,说明年待表叔大些就给他寻个差使。表亲的亲事已经定了,舅婆的意思是早些叫表叔成亲,说是定了腊月的日子。总要提前过去暖暖屋子,这样成亲的时候有人气。”宋嘉言不以为然,倒是辛竹筝这两日精神头儿不大好,今日郡王府的花宴也没跟着一块儿来。
宋嘉语与辛竹筝相处的时间比宋嘉言要久,道,“我看,表姑似不想搬的意思。”
宋嘉言笑,“不管住在哪儿,她也是姓辛。”愿意不愿意的,宋荣根本没叫小纪氏帮着辛竹筝相看亲事。倒是辛竹筝这几年住在宋家,心渐渐大了。
宋嘉语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回家后去老太太屋里请安,没见到辛竹筝,一打听,竟是病了。
姐妹两个衣裳未换又去辛竹筝的院里瞧病,辛竹筝脸色微微泛白,见她们盛妆而来,心里更不是滋味儿,强笑问,“你们这是刚自宴会回来么?”
宋嘉言关切的问,“表姑哪里不舒坦,可请了大夫?”
辛竹筝笑,“没事,约摸是天热,中了些暑气。翠飞给我煎了剂安神汤,再躺躺就好了。劳你们顶着大太阳的来瞧我,你们还没换衣裳呢,去吧,我没什么大碍。”
两人都陪辛竹筝说了会儿话,便起身告辞了。
宋嘉语与母亲说了辛竹筝的事,道,“我看,表姑像是心病。”
小纪氏笑笑,“心不心病的,你表叔婚事定下来了,她也到了说亲的年纪。有舅老太太、有你表叔,也轮不到别人插手。”便是宋荣也不愿管辛竹筝的婚事,实在是高不成低不就。好在有亲娘亲哥哥,推也好推。何况宅子庄子都给了,连辛竹笙的聘礼都是府里出的,花了上千银子呢。
摸摸女儿娇嫩的脸蛋儿,小纪氏笑,“待你大姐姐的事定了,就轮到你了。”
宋嘉语问,“大姐姐那个,就是杨家吗?”
小纪氏笑,“瞧着杨太太似有这个意思,还得看你爹爹怎么说。”
果然没过几日,杨家托了交情不错的同僚来宋家说这桩亲事。
那一天见过宋嘉言后,杨太太回家就是一幅喜气盈腮的样子,与丈夫道,“模样、谈吐、规矩,都是一等一的好。识书认字,理家管事也没问题。就是宋大人,虽是寒门出身,人家可是中过状元的人,最有学识不过。我看这桩亲事不错,你快些去跟宋家提一提。如今可是有不少人打听宋姑娘的亲事,别迟一步被人占了先儿。”
杨大将军是领兵打仗的人,军情如火的脾气,自家有意,便寻了知交去跟宋家提了亲事。杨大将军想的简单,自己儿子也算薄有功名,要是宋家看不上,只能说宋家眼光高,自然并不算丢脸。若是蹉跎踟蹰的错过时机,这就可惜了。
杨家人做事向来有效率,宋荣是文官,以往从未考虑过武官系统的人家。不过,杨大将军深得昭文帝信任,不然也不能做了禁卫军统领。杨家来提亲,宋荣着实有些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