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点了点头,带着画越去了。暮塔看着管家竟然瞬间变得气定神闲了的背影,顿时有些茫然了,怎么突然间就不再颤颤巍巍了呢?后来才知道管家一开始以为他这么小就要买侍妾了,正在惊叹于匈奴人的早熟。
阮流今回到别院的时候发现阮时锦竟然又在他家的院子里等着他。
白衣的青年俊美无双,在月色下显得飘摇欲仙,如果再来点落花,再吹一只玉笛,便可以看做是天上仙人了。
阮流今道:“劳堂兄久候了。”
阮时锦笑笑:“也没有多久,晚风清凉,我在这里等得很是清爽。”
“这个……堂兄今日来是为了……”阮流今想了想,上次他是为了和自己说何彦的事情,上上次是说秦州府……每次来应该都是有目的的,这次应该也不例外吧?不知道他又要说什么……
阮时锦道:“先进去吧。”
“……是。”
室内。熏香的气息若有若无,青锁帘被随心卷起,丫鬟端着桃花酿进来,放下以后,阮流今挥挥手让她出去。阮流今道:“堂兄今日竟然要喝酒?”
阮时锦笑得云淡风轻:“突然间有这个想法,桃花酿啊,正好是这时候喝。”
阮流今没话了。
阮时锦轻轻的抿一口酒,回味了一下,对这桃花酿很是赞赏的样子。
——难道今天来,就是为了喝酒?阮流今挑着眉毛看着无比淡定的阮时锦。
“……咳咳。”阮时锦咳了两声,像是知道阮流今在想什么一样地说,“我今日来你这里,当然不仅仅是为了喝酒的。”抬眼认真地看着小阮,“前几日我和你说何彦的事情,你还记得吧?”
阮流今道:“这是当然。”这么特别的事情怎么可能才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忘记!
阮时锦道:“我听说凌司徒这几日似乎是在为凌辄物色合适的妻室,你和凌辄要如何?”
什么!阮流今猛然瞪住面前的人,声音颤了颤,深呼吸一下,才道:“什么……要如何?”
阮时锦皱眉:“你也不用再掩饰了,你和凌辄那臭小子我还不知道,真是便宜他了。”
阮流今惊疑不定地问:“你……知道?”
阮时锦挑眉:“知道。所以我才来问你啊……”
“你……不反对么?”
“不会觉得我们很龌龊?很恶心?”
“不觉得我很丢阮家的颜面么?”
“不觉得凌辄很对不起他的父母?”
一连串的问句,其实说的,是阮流今自己心里面想的东西吧。
阮时锦严肃道:“我若是反对,我和你说何彦的事情做什么?我现在来找你又是在干什么?”阮时锦咄咄逼人,“你觉得自己很恶心很龌龊,对不起父亲母亲,丢家族颜面?你当初就没有想过这些?那么你们当时又为什么决定要像现在这样?既然都已经这样了,你们就不能想出一点办法来解决吗?你难道真要看着他娶妻生子?然后再见面的时候两个人都尴尬,想怎么样又有着各种伦理道德的桎梏而什么都不能做或者是不顾伦理道德再重新在一起?那样的时候才是真的对不起很多人了吧?”
“这……”阮时锦一下子说得太多了,阮流今简直有些反应不过来。
阮时锦失望地摇头,“你这笨蛋。”
阮流今凄然道:“七哥你……连和女子在一起都因为门户的原因没有被同意,如今我这样……怎么可能……”
阮时锦佯怒道:“你就会揭我伤疤!”
这句话回得简直有些无厘头,阮流今忍不住笑。
阮时锦道:“还笑!无论如何你总不能一直这样拖着。”
阮流今喝一口桃花酿,笑得坦然:“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么我也就没有什么好忌讳的了。反正我是不在乎别人的看法的……暂时……哈……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或许过几日我便不再喜欢凌辄了呢?”阮流今道。
阮时锦冷笑:“我真是白操心了。”
“呐。”阮流今突然正色道,“我是很感激堂兄的。”
春天渐渐也快要过去了。樱远舍的那株从东方岛国运过来的花树也繁盛地开满了粉色的花朵,满树的花,都看不见叶子了,起风的时候像是下了一场红雪。凌辄感到樱远舍的时候正好看见阮流今负手站在树下,仰头看向飘落的花。那一刻,美得像是梦中的情景。
凌辄站在十步以外的地方看他,舍不得打搅这样美好的画面,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想要屏住。
直到画中人慢慢地转过身来,惊愕地看着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的凌辄。
……似乎眼圈有点红呢。
凌辄快步走到他面前,抓住他的手捏在手心里,怜惜地问:“怎么了?”语气都轻得小心翼翼。
阮流今的眼睛越发的红了,抽了抽手,奈何凌辄抓得紧,抽不出来。阮流今有些急了,伸出另一只手去掰他的手指,别扭着不说话。
“到底怎么了?”
阮流今用力地甩开他的手:“你成亲去!!”又后退了一两步,“我恨死你!”
凌辄无奈道:“你这样,我怎么可能去成亲。”慢慢地诱哄的语气,只希望阮流今不要这么激动。
“成亲又不是你自己能决定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哪一个能左右?所以你还是赶紧成亲去吧!去向美娇|娘的怀抱!”
第三十二章
凌辄一把抱住那个像是一只被突然丢到了陌生的环境里的小兽一样不安的家伙,不让他挣动,“你这是怎么了?”
阮流今脸被按在凌辄衣服上,声音显得很闷:“放开!”
“不放!”凌辄道。
阮流今气得隔着衣服咬上他。
凌辄皱眉,却抱得更加用力了,右手死死锁住怀中人的腰部。
阮流今不得动弹,只好叹气说:“你这样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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