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低,现在真是恨不得钻地缝去,怪不得别人能当老板,自己只是一个打工仔了。
不对,是合伙人,这包里,可是有自己百分之五的分成的,一想到这,一向不苟言笑的老李也傻笑起来。
每隔个六七天,估摸着屠宰场的消化速度,江老幺三人就这么偷偷摸摸地两地奔波,把贩猪事业弄得风生水起。
好不容易等供销社的人下来收猪了,才发现那厮已经贩了快一个月了,依旧是抬高收购价格从农民手里收猪,运到不知什么鬼地方去了,真是恨得咬牙切齿。
宋七金趁着到乡下的机会,趁夜色去了趟秦主任家,指着秦主任鼻子大骂,白长两只眼睛了,江老幺都贩了四五百头猪了,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最后宋七金骂骂咧咧地离开了,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卧底”叛变了。
江老幺见好就收,目前自己势单力薄,没必要惹上麻烦,自己这回吃得够饱的了,没必要全囫囵吞下去。
生意有的时候要把对手往死里怼,前提条件是自己得有那个本事。
驱使江老幺停掉贩猪生意的,还是源于报纸上报道,铁血宰相被任命为沪市副市长了。大佬,您总算来了,对此,二道贩子江老幺泪流满面。
可惜天气一天天转冷,依旧没有沪市方面的回信。
回到高家洼的江老幺在养鸡场附近发现了狐狸的足迹,冬天到了,鸡待在山上已是不稳妥的了,可这望眼欲穿的回信呀,怎么还不到?!
干着急的江老幺天天写信,整日搜肠刮肚想着赞美词,既不能太过超前,又要在中规中矩中写出新意,太难了。
沪市市政府办公室,负责收发信件的李秘书最近很开心,这段时间,那个劳什子银寨县的养殖户频繁寄信过来。
对于他们这些常年写报告的人来讲,年终总结总是异常难写,既要拍上头的马屁,又要写得真实有用,就是所谓的既要里子又要面子。
他四十多岁了,升官无望,纯粹是混吃等死,动脑筋实在是难为他了。尤其是这几年,年终总结最是难写,对此李秘书是头疼的很,去年可是送了瓶茅台,托科室里的小林秘书代写的。
可这从天而降的信件简直是久旱逢甘霖,不说那后半截啰里啰嗦的家长里短,就那前半截的东西,老李觉得即便是送一箱子茅台给小林,对方也写不出,就是这字,像鸡爪子画的。
呵,字难看没事,写的工整好辨认就可以了,反正交上去的是他自个写的东西,信就是稍微借鉴了下,读书人的事不能算抄袭。
可就是如此,让新来的头头高看了自己几眼,前两天路过时还问自己学什么的,哪个大学毕业的,末了还交给自己新的发言稿任务。
这在平时可是大秘书做的活呀,难道我李子仁也要发迹了吗?李秘书想想就激动地不能自已。
李秘书还打算等过段时间发了福利,说什么也得寄点东西答谢人家,去年请小林秘书用了一瓶茅台,这次就寄两瓶——牛栏山吧。
要是养殖户江老幺晓得自己的信件是这样被对待的,不知该作何感想。
左等右等,寄出去的信已是石沉大海,坐不住的江老幺决定先把鸡运下山再说,横竖明年鸡下蛋,蛋生鸡,做东半球最大的养鸡场,当亚洲鸡王。
重生果然不是想当然啊,江老幺自嘲道。
在一旁指挥着二师兄和黑狗们跳圈的傻丫头,疑惑地转过头,没脸皮的在嘀咕什么呀?哼,如果是在说我的坏话,我就往你被子里放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