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幺慢慢地走了过去,把手伸向了门把手,他是好色,但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躺在床上,江老幺还在为不久前掏出去的巨款感到肉疼。
一条命值两百万吗?自己的丑事值两百万吗?前者往往不值,后者却值。
作为一个颇有身家,家庭美满的成功人士,江老幺愿意花200万掩盖自己不光彩的过去,他不想落个妻离子散的地步。
但对于惹事的林念君,她的性命值两百万吗?肯定不值,一个惯犯,江老幺恨不得手撕了。
江老幺在想着后续的事情。
夜深了,碾转反侧的江老幺自嘲道,果然是有钱了,心也黑了,自己上一世可是从没有杀人的念头,这半天功夫,自己可是动了不少这方面的念头。
财帛动人心,更何况是近200万的巨款。
第二天,江老幺已经偷偷联系了在京城认识的金老板,对方是在汕脚搞走私生意发迹的,会揽一些黑活,而且嘴严,这是商会里私下公认的。
江老幺已经打算让林念君说不出话,写不出字了,再找个检举揭发的,异地结案,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把自己的老底永远埋在土里。
瞧着旁边一步三跳的女骗子,江老幺的嘴就不由得抽搐,就这心智,被人卖了都不晓得,哪来的底气行骗,搞笑。
只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江老幺进退为难。
去外面吃饭的时候,在路边,一个乞儿在乞讨,林念君凑了过去,递给他自己手上正吃着的面包,看着乞儿吃完,怜惜地抚了抚乞儿的额头,从钱包里掏出了1块钱,给了乞儿。
看到这一幕的江老幺迷惑了,在他的认知里,这个女骗子应当是道德败坏的典范了,可眼前所见到,却是与先前的印象全然不同,江老幺迟疑了。
“呵,当老千的可是最忌讳心慈手软了,你这样,成不了气候。”
“我,我下次不会了。”半天,嗫喏的女骗子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李大伟这两年倒霉透了,两年前他本来家底殷实,不说巨富,可双职工家庭过得是有滋有味,是亲朋好友羡慕的对象。
可是两年前,李大伟一时间鬼迷心窍,跟着单位的工友去投资劳什子杰克李的外贸生意,被骗了一万六千多。
这些钱,大多数是他怂恿做出纳的妻子,从厂里私自拿出来的。被骗后,除了报警,却是其他一点辙也没有,左右能借的借遍了,就连借高利贷也借了。
拆了东墙暂且补西墙,可是所借的高利贷利滚利,早已超出了李大伟的承受能力,在黑社会不停的骚扰当中,妻子跟他离婚了。
本来有高血压的老父亲,一气之下中风倒床,本来幸福的五口之家,就这么摇摇欲坠。
林念君不清楚江老幺为什么要带自己过来故地重游,虽然都是赵阿俊在抛头露面,但这么大摇大摆跑到受骗者家里,的确玩的就是心跳呀。
江老幺没做解释,如果林念君后悔行骗的罪行,他会放了她,如果她内心的良善早已湮灭,那么江老幺也不介意辣手摧花。
家徒四壁的景象,老人偶尔在屋内呻吟,颤颤巍巍的老奶奶提着半篮子的烂菜烂叶,不时瞄向四周,像做贼一样进了家门。
见到屋里几个陌生人,老奶奶已是要下跪的动作,嘴里还嚷嚷着求放过,江老幺手疾眼快,扶住了老奶奶,要是真的受这一跪,是要折寿的。
江老幺自称是公安特别行动小组的,专门为特大诈骗案的事奔波。这下子,老奶奶眼泪就没停下过,一直哭诉,自从上当受骗后,好好的一个家就成了如此境地。
老奶奶感谢着政府的关心,求公安同志早日将那伙骗子绳之以法。江老幺自然是表情严肃地答应了。
一旁的林念君早已是坐立不安,尤其是老奶奶将她这个罪魁祸首,当做正义使者,殷勤地让孙子端茶倒水,更是满脸通红。
就在一屋子人听着老奶奶不停叨叨絮絮时,屋外传来几声不耐烦的喊叫声,听到声音,瘦弱的老奶奶身体就像筛子一般颤抖以来。
江老幺出了门,从金老板那边借过来的得力手下跟了出来。尽管走私的和放高利贷的不是一个营生,但打手们是有活就干的秉性,道上混的都晓得名声。
况且都在粤省,来人知道金老板,既然都是道上混的,这家也炸不出几滴油水,就同意了眼前领头的和解说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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