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样的他,一身煞气,噬血疯狂。
若是从前,她一定会立即转头走开,可是这次,她却轻轻移步近前,从身后将她环住。
“嗯?”傅沧泓猛然回头,眼里闪过一丝冷芒,直到看清是她,方才重新变得柔和。
“一切,都过去了。”夜璃歌的嗓音,很低,很沉。
傅沧泓合上眼,往后倒进她怀里:“你相信我?”
“是。”
“从什么时候开始?”
“我不知道。”
“如果,我在骗你呢?”
“我,仍然选择爱。”
傅沧泓笑了,完全松懈了自己。
夜璃歌伸指,搭上他的脉搏。
好奇怪的脉息。
似乎有两股力量,正在互相冲撞,一股是傅沧泓本身的内力,另一股,则是外部强行撞入的。
怎么会这样呢?
不过,她眼下来不及追究此事,保两人无虞,方才是最紧要的。
左右环视一圈,夜璃歌将傅沧泓扶到几块山石后,让他靠坐着,然后起身复出,移动周围的草木和岩石,布置成一个强大的阵法,这才重新回到傅沧泓身边。
“沧泓。”她俯下身子,贴近他的脸庞,低声轻唤,“你觉得怎么样?”
“我……”
“说实话。”夜璃歌微微提高了嗓音。
“我觉得……心里像火烧一样。”
夜璃歌立即从锦囊里,取出一枚药丸,塞进他的唇间,低声嘱咐道:“快咽下去。”
傅沧泓努力咽下药丸,夜璃歌这才绕到他身后,盘膝坐下,将双手抵在他的后背上,默运功力。
源源不断的内力输入傅沧泓体内,将那股躁动的气息给强压了下去,但夜璃歌心里很清楚,这不是办法,真正的融解之法,是让那股外力,与傅沧泓本身相融和,但这一点,显然是非常非常地困难。
“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她轻轻将他抱进怀中,嗓音轻柔地道。
傅沧泓双眸微阖,并没有作声。
其实,好不好起来,无所谓,甚至生,与死,也无所谓,只要她在自己身边,那就比什么都强。
我是如此渴望。
尽管过去了很多年,还是无法抑制那份对你的渴望,我甚至不明白,它来自哪里,也许,自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命运的轮盘便开始运转,你的一切,都与我息息相关。
深深地,夜璃歌将面庞埋入他怀中,嗅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静冽的气息。
十分舒适的,像冰柠一样的气息。
月光下男人的面容安宁得像个孩子,柔软的睫毛又黑又长。
夜璃歌伸出手指,一遍又一遍细细地摩挲着,傅沧泓不由惬意地深吸了口长气。
他爱极这样的感觉,爱极呆在她身边的每一分每一秒,爱极她微笑的模样,流泪的模样,冷漠的模样,每一种神情,都是他的最爱。
也许男女之间的感情,是这世间最没有办法解释清楚的。
只有疯狂地爱过,才晓得“无非公子与红妆”,这句话背后的细腻与渴望。
没有人会喜欢孤独,所以人们才拼命去寻找自己的另一半,只为求得内心的安宁。
爱的渴望。
也是每个人发自内心的渴望。
没有人喜欢受伤,也没有喜欢,见到自己所深爱的人受伤。
第五百六十一章:锻心之术
“明天,我们就启程回北宏吧?”
“什么?”傅沧泓惊愕地睁大眼,显然有些难以置信,夜璃歌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不去皇宫了?”
“不去了。”夜璃歌摇头。
“好。”傅沧泓阖拢双眼,鼻息微鼾地睡去。
次日清晨,夫妻俩便动身离开了司空府,走出府门时,天刚蒙蒙亮,四周的一切都还笼罩在淡淡的薄雾里,夜璃歌在大门前凝立良久,方才转身:“走吧。”
他们沿着长长的街道一路前行,在他们身后,炎京城的轮廓逐渐模糊。
回去的路途比较平顺,只用了十来日功夫,他们便再次回到宏都城。
夫妇俩带着木夕澈,悄悄地进了宫,但见宫中一切秩序井然,丝毫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