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天香的大美人。”
云裳笑了一下,“巧嘴!现在咱们还不够惹人注目的吗?要真像你说的那样的话,咱们可真是一点消停日子都没有了。”
香香拉着她的手,上上下下的看了一回,语重心长的说,“小姐,您可得好好地打起精神来,如果咱们只是一个劲儿的忍着,让着的话,他们迟早是要骑到咱们头上的。”
云裳愣了一下,把手放到香香的额头上,“你是发烧了还是怎么的?”
香香嗔笑了道,“小姐净会拿人家来说笑,我好不容易想到了这些大道理,想着早晨一起来就说给你听的呐。”
云裳点了点头,舒展了下筋骨,“你的心意我知道了,放心,你小姐我也不是个软柿子,听好了,去把我娘的牌位好好擦干净,今天是她两个儿子的生辰。”
香香欢快的答应了一声,立马提着裙子就跑了。
云裳对着镜子左右看看,确定自己没有失礼的地方,又拿起一枚白色的绢花戴在头上,才出了门。
前厅,戏班子们早早的就到齐了,先是给二夫人和两位公子道喜,又忙活着搭建戏台子,只等着晚上楼铎下朝回家好好热闹。
云裳在人群中来来回回的走着,肩膀上被人一拍,她没回头就笑了,“四哥。”转过身来,果然是四哥云钰正笑呵呵的看着自己。
云钰眼睛一亮,上下打量了她一回,拿扇子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做出一副轻薄浪子的模样,“这是哪家的小姐好生俊俏,让小生一望就丢了魂魄了。”他故意学着戏子们惯用的长音,神态也十分滑稽,云裳忍不住笑了起来,“四哥最没正经。”
“这可不能怨我,谁叫小妹你今天实在是好看。”他欣赏的目光让云裳有点不自在,垂下小刷子似的两把睫毛,说,“今天全府的人都在忙活,我一个人也没事儿,就随便出来转转。”
云钰收起折扇,拉起她的手,“走吧,我带你在府里转转。”
云裳点了点头,顺从的跟着他走着,“我进来府里这些天了,还没在府里转悠过呢。”
云钰眉头一皱,有些心里难受,看了看她。云裳的个子还不到他的肩膀那么高,他这个位置看下去正好能看到他的头发里簪着的那朵白色的绢花。云钰暗暗想着,这个小女娃在扬州过的什么日子,她虽然没有说起过,但是有时候从香香的口中听到过只言片语可以听出,她们过的并不好,的确,一个妇人和老妈子能带着她过什么日子?他这么一想,心里就很是痛心。
“云裳你是何时的生辰?”他想到了一个话题,将自己刚刚涌上来的痛心压了下去。
云裳被他牵着,在他后面走,一路上看着相府里栽种的各色花卉和树木,随口漫应道,“你问我啊,我是农历十月初九的生辰。”
云钰脚步一滞,回头问她,“什么是农历?”
云裳噎了一噎,“就是农民插秧耕种要算的日子。”
云钰有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你怎的不问问我是什么时候的生辰?”
云裳这才后知后觉的“哦”了一声,问道,“对啊,四哥你是什么时候的生辰?”
云钰笑了起来,健朗的眉峰将他衬托的是那样的神采飞扬,“我呀,是开春三月十五的生辰。”
云裳默默记下,两人在路上走着,不时有下人在他们跟前鞠躬问好,还有的站在远处好奇的打量云裳,云裳也不窘迫,她即便身份再怎样,也是这相府里嫡出的小姐,只要不被人看到自己平时的窘样,她就是高高在上的少主人。
又听云钰说道,“大哥和二哥的生辰,你准备了什么做贺礼?”
云裳停下脚步,拿手拍了拍额头,“糟糕,我忘了!”说完就要往回走,像是要去准备。
云钰撇了撇嘴,一把扯住她的袖子,“干什么去?”
“去准备贺礼呀。”这不是明知故问么,云裳眨了眨眼,云钰叹了一声,“我的五小姐,你还有多少私房钱能拿出来做贺礼?拿出来的礼物不好了,少不得要被三姐笑话一顿。”
云裳停住了脚,为难的低了下头,“对哦,我忘了这个。”
云钰最见不得她这一幅受了委屈的样子,“现在时辰还早,一起上街去,还来得及。”
街上,车水马龙好不热闹,云钰拉着她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走着,一边问她,“你可知道大哥二哥平素喜欢什么?”
云裳摇头。
“那你准备给他们买些什么?”
云裳又摇了摇头。
“啪。”
“哎哟。”
云裳的脑袋上挨了一下子,捂着脑袋看着云钰,“你要是想到了好主意,我就听你的啦。”
云钰抱着扇子看着她,侬丽的眸子里闪着因为酸痛而涌动的泪光,只好又给她揉了揉,“行了,到前面的琉璃厂看看,老大喜欢藏书,老二喜欢玉器。你记着点。”
“哦,那四哥你喜欢什么?”云裳露出一个小哈巴狗似的笑容,没办法,人在矮檐下怎得不低头,其实这个哥哥对自己还算上是不错的。
“我?”云钰停住脚跟,云裳一个刹车不及,和她撞了个满怀,云钰一把扶住她,同时扯出一个涎皮的笑,“我嘛,自然是喜欢这香喷喷的美人啦。”
第十六章姐妹动干戈
云裳推了他一把,跺了跺脚,“四哥,你没个正经。”
“好啦,好啦,走,去挑东西。”他哗的一下打开折扇,倒也有那么几分潇洒之态。两人在书店里挑了一幅孤本的古书,又从琉璃店里买了一尊玉佛,喜笑颜开的玉佛看得人心里欢喜的很,云裳对这两件东西很是满意。云钰瞧她开心的模样,摇了摇头,“你是多少年没上过街啊?”
“七年啊。”云裳随口答了一下,手里翻看着一本古书,那书有老又破,被书店老板丢在一个角落里,无人问津。
云钰大惊失色的夺过她手里的书,“七年没上过街?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云裳跳着脚的往上蹦,“别抢我书,这书不结实。”
云钰撇了撇嘴,瞧那书上的页脚都残缺,字迹也不甚清晰,随手丢给店老板,“买了。”
老板赶紧拿匣子给装好,擦了擦汗,这破书,总算是卖出去了。
一路上云裳都在琢磨那书上写的东西,有些心不在焉。
云钰想了想,只好用别的办法来勾起她的兴致,“你这么喜欢看书,倒不如让父亲给你请个教书的先生吧。”
云裳撇过头问,“可以么?”
“当然可以。而且,我听陆谨说,再过些日子,皇上就要给太子选伴读了,这可是多少人挤破脑袋要进的,你现在多读读书,有好处。”
云裳笑了下,“我才不要去,我劝四哥也不要去。”
“为何?”
“你没听说过,伴君如伴虎吗?你时常和一只老虎呆在一起,我听着心里就不踏实。”她说这话又看见一个小摊子上卖胭脂水粉,很开心的欢呼了下就跑过去,拿起一方小小的盒子细细放在鼻子底下闻着,一边朝他招呼着,“四哥,这个可香了!”
她侬丽的双眸泛着点水光,衬着白玉般的脸庞,如一朵滚动着晶莹露珠的芍药。云钰摇了摇头,毕竟还是孩子心性,他走过去和她一起挑选起胭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