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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怀里的女孩抱紧,祭司感觉到有什么危险的东西拽住了一根来不及收回的锁链,然后代表着对方的诡异力量迅速攀爬而近,愤怒地,不容反抗地污染到这片净土之内。
他的眼神凛冽,压低的眉眼之间满是阴郁与不悦,撕去自己文弱纤细的伪装,抬头仰视着几乎被啃开一条缝隙的天空。
鲜花在一瞬之间枯败,绿叶随之憔悴,通通化作月白之色回归他的身体。
把自己视若珍宝的女孩放下,让人站在自己身后,他的声音与面上如临大敌的表情不同,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温柔:“殿下,您先回去。”
“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温钰潇摇了摇头,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揪着他的衣角不放,自责道:“对不起,但是……”
“没有。”他握住女孩的手腕,指尖搭在脉搏之上细细地感受着这微弱的跳动,遭遇未知的强敌而有几分激动的心脏逐渐安分下来。
这次面对的敌人有些强的可怕,但他心中隐约对对方的来历有了几分眉目。
很淡定地接受自己估算出来的结局大概是失败的可能性,白发青年回头,露出一个代表着“再见”的笑容:“您永远都不会是我的麻烦。”
“等……!”
梦境突然崩塌,碎裂成无数片镜子,上面倒映出容貌优越的青年,以及他身后如同黑暗深邃的漩涡一般的天空。
王虫回头,诡异的怪物已经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成功挤进了这个梦境,那些仿佛无穷尽的黑暗是由一根根触手缠绕而成,对方的身后是难以观测的遥远夜幕,恰好验证了他的猜想。
似乎是到嘴边的猎物被夺走了令祂过分生气,这一团黑暗旋转了两圈,触手随之延伸开来,对准了站在地上毫无惧色的男人。
然后,万千漆黑的触手上睁开了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彩色眼睛,蠕动着,厌恶地注视着他。
从无边无际的虚空之中坠落回归身体里,温钰潇骤然惊醒。
现实与梦境的割裂太大,明明刚刚还在生死攸关的紧急时刻,现在却能听到舍友们还在谈论着明天的课程如何。
她趴在枕头上久久不能回神,怔愣了好一会儿,在头晕目眩的海洋之中挣扎着沉浮,才逐渐感觉到灵魂回归身体,有了手脚的控制权。
“唰”的一下从床上爬了起来,她庆幸自己爬上床之前只想着休息一会儿,身上穿的不是睡衣,不然还得更换衣物浪费时间。
如同一阵风一样略过舍友们身边,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在女孩子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冲出了门外。
安小雅呆呆地看着大开大合的宿舍门,喃喃道:“刚刚,是不是有个什么东西窜出去了。”
虫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