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丝毫的庆幸。
‘到底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就因为我是他的师父吗?可我们才做了一个月的师徒,而且,在这一个月里,我从没尽过一天作为师父的责任…‘不过,除了他是我的徒弟,我是他的师父,我们之间还能有什么关联呢?为什么他能忍受我所有的坏脾气?为什么他愿意不顾生死地保护我?’‘他的眼神总会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难道我跟他早在很久以前就认识了?他……会不会是花家的故人呢?’这些年来,花映雪一直都在逃避她儿时那段痛苦不堪的记忆,玉华真人也从不提及关于花家的任何事情,以至于她完全没有考虑过花家是否还有其他的幸存者。
一方面,她希望自己能有血肉至亲存活于世,另一方面,她又害怕背负那段过于沉重的血海深仇。
她的爹娘在临死前曾嘱咐过她一定要好好活着,别为他们报仇,尽管她已经记不清爹娘的样子了,但他们说的话,她都还记得。
如果“好好活着,不要报仇”是爹娘的夙愿,那她现在唯一能向他们尽孝的方式大概就是遵从他们的遗愿,放下仇恨,遗忘过去了……“师父,让您受惊了。”慕清寒轻呼了一口气,语气还算平静地说道。
“别整天‘您’啊‘您’的,都把我叫老了,话又说回来,这‘河神’怎么这么能沉得住气啊?河里的水可不多了,它再不出来,就得换咱们下去捞它了。
”花映雪的这句玩笑话在不经意间便抹去了她和慕清寒之间存在的尊卑差异,显而易见,如今的她更喜欢慕清寒用“你”,而不是“您”来称呼她。
“它会出来的。”慕清寒看了一眼水位下降了足有三尺以上的祈祥河,稍显苍白的脸上随即露出了一个胸有成竹的表情。
“原来那把剑是小师叔送给慕清寒的,唉,同样都是内门入室弟子,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得一件这样的极品法器啊……”
上午刚眼馋完极品丹药的莫尘这会儿又羡艳起了慕清寒那把灵性十足的伏塍剑,果然,慕清寒拜花映雪为师根本不是什么委曲求全,而是撞了大运了。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惦记着别人的东西?现在危机暂时解除了,咱们还是各归各位吧,你没听慕清寒说嘛,‘河神’快出来了。”
见莫尘可怜巴巴地望着慕清寒,一脸羡慕,洛筠本想毫不留情地嘲讽他一番,可回忆起他刚才那副颇有担当的模样,她竟不由自主地牵起了嘴角。
“好了,丹药会有的,法器也会有的,你要对自己有信心,等你将来成了顶级炼丹师,想要什么不是手到擒来?”
稍稍调整了一下情绪之后,洛筠居然破天荒地安慰起了莫尘,轻声细语,面带微笑,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
面对这猝不及防的反转,莫尘的第一反应既不是震惊,也不是感动,而是下意识地远离了洛筠一步,然后用看妖怪一样的眼神看向了她。
“你……该不会是被‘河神’附身了吧?”
“莫尘!你就是个笨蛋!活该你要啥没啥,事事不能如愿,你给我滚!”
“砰?”洛筠话音未落,祈祥河里便炸起了一滩瓢泼大雨般的水花,‘河神’踩着一条比之前那些水龙还要大出数倍的巨龙破水而出,来了一个华丽的登场。
此时的“河神”仍然保持着陈佑生的样貌,但它的头上多了一对半透明的犄角,有几分像龙,又有几分像鹿,透着说不出的怪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