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下隐患的风险,彻底地忽视掉慕清寒充满疑点的身世之谜。
花映雪不希望灵山出事,亦不愿伤害慕清寒,倘若他的身世确实与妖族有关,倘若他从一开始拜入灵山门下就是别有用心,那她便只能狠下心肠,先一步把他从身边赶走了……“师父,实不相瞒,对于这件事,我跟你一样,也很意外,我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真实身份会不会是一只可怕的妖怪。”
“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有不少事情瞒着你,但那绝非是有意欺瞒,而是我还没想好应该怎么告诉你……”
在慕清寒听到花映雪说要让他离开她身边的那一刻,他的心口忽然毫无征兆地抽疼了一下。
那股短暂却噬心的疼痛就像一种告诫,在警示着他一旦失去了花映雪,他的内心将会经受怎样的伤痛和折磨。
他不能,也不舍得离开花映雪,除非到了某一天,他的陪伴会威胁到她的安全,或是给她造成痛苦和伤害,他才会悄无声息地主动离去……“现在不是细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不过是预先给你提个醒而已,这跟我信不信任你没有任何关系。”
“另外……刚才的事,你千万别想歪了,我只是在确认你身上的伤是不是真的痊愈了,可不是存心占你便宜的……”
见慕清寒的眼神之中既带着几丝不知该如何解释的焦急,又透着些许难以掩饰的落寞,花映雪顿时心头一软,于是赶忙给自己打起了圆场。
眼下他们不仅身处活死人大军的包围圈中,而且还要面对来自千年蝎子精尾毒的威胁,其中的凶险可想而知。
既是凶多吉少,有些话,如果现在不说,以后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能说出口了。
正因为如此,花映雪和慕清寒才不觉得在此刻交谈是浪费时间……回想起方才的亲密接触,不经意间对视了一眼的花映雪和慕清寒之间的气氛似乎又再次变得微妙了起来。
“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非得故作神秘地躲在暗处,难道阁下就那么见不得人吗?”
许是因为对对方的身份感到十分好奇,也已经受够了始终处于任人摆布的被动局面的憋屈,不等其余人言语,那位姓邹的捉妖师便率先开口了。
“诶,邹兄,你既知道人家面目可憎、丑陋不堪,又何必还要把话点破呢?修行之人讲求的是慷慨仁义,可断不能如此刁钻刻薄啊!”
另一位何姓捉妖师虽然嘴上说着“慷慨仁义”,但他的用词遣句却比那位邹姓捉妖师还要更加直白几分。
“邹兄所言甚是,毕竟,这美丑是天生的,人是如此,妖魔亦是如此,若人人都能决定自己的样貌,这天下间也就不会有美丑之分了。”邹姓捉妖师扬唇一笑,随即附和道。
他们二人平日里皆非言语刻薄之人,之所以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他们想用激将法激怒那个一直没有露面的神秘对手,扭转敌暗我明的局势。
不过,由于花映雪和慕清寒都很清楚尾毒的实力,比起逼尾毒现身,他们倒更希望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尽管他们这一方有六个人,看上去是以多敌少,颇有胜算,可刚经历了一场大战的众人不仅身心疲惫,战斗力锐减,而且他们身上余下的符篆和丹药也不多了。
以他们目前的状态,单单是对付尾毒这只千年蝎子精就已经很费力了,更别提周围还有那么多虎视眈眈的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