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自己是一只刚飞出窝巢的雏鸟,翅膀尚不坚硬,也许没有评价的价值,更没有理由找什么名人名星去大发而特发长篇大论和所谓的“序”了,也不愿看到那些多嘴多舌的人写出什么叫做“赏析”的文章。因为我坚信,我本该就是我自己,怎么能将自己的枷锁套在别人的脖子上而让别人去受一阵苦痛呢?
那位读懂我诗的人说我的诗太纤弱了,没有男人的豪放与洒脱,想我学学伟人毛泽东、诗仙李白的灵感与风格,我自愧不如伟人的博大、诗仙的豪放,只好勉强鹦鹉学舌杜甫的现实了。其实,我所写的一切并不是都那么纤弱无力,有的是在阵痛里发出的呼喊而形成的一股无形的力量,想把自己外柔内刚的性格裹埋起来,最终是否达到这种效果,我难以启齿,因为我说的一切,别人未必都会相信。那一位读懂我诗的人还说我的诗内容有些单调,在低沉的调子里看到了我敞开心扉向别人无穷的独白,但不一定都是自白。他说我失恋过,我只抿嘴一笑无从回答。那时我未曾真正恋爱过,更未曾结过婚,但所写的一切已超过了我的身心发育,这难道不值得一笑吗?
哲人说过,沉默是金,孤独是一种美丽,我就是在孤独的沉默中爆发出的一种美丽的黄金,这种黄金只属于我自己,别人未曾拥有,也不可能拥有。说来说去,连我自己也觉得腾云驾雾了,已是昏昏沉沉欲睡不能了,其实应该去安安稳稳睡一觉,做一个美丽而真诚的梦
(三)
从造物主将我降生到这个世界上,我便开始做起了美梦。这时的梦,美得出奇、美得离奇,都无从有人知晓,就连我自己也忘记得一干二净,我承认这不是一个值得追忆的美梦。
天真的童年,无邪的少年,也曾在一阵阵惊醒之后,向母亲诉说着自己在梦中的所见所闻,母亲总是摇摇头无可奈何地说:“小儿哪知道做梦”但我坚信我的确做了很多梦了,并且现在也还依稀可见。我不知道母亲的话是否在真正哄我,直到青年时代自己是一个真真切切的人的时候,我才对母亲的话有所顿悟了。
“当我为了在深不可测的人海里一帆风顺而学着见风使舵时;当我为了在高不可攀的人山上出人头地而设法借梯登高时;当我展示第一个虚伪的表情,写下第一个违心的文字”起,我便确信,梦已属于我无疑了。真的美梦已滋生在我的头颅里,并且根深蒂固了,这便是“爱诗、写诗、献身于诗,是我的生存方式”了。
尽管手中的笔有时并不那么听使唤,有时甚至于与我作对,但我仍以它笔直的身躯来面对现实,来耕耘属于我的美梦。有时就向空无一人的白纸诉说所有的苦难、所有的忧伤和孤寂。因此,笔便被彻底感动了,有时感动得流泪,在笔端生出朵朵洁白的浪花“我便在这喧闹的世界里消失了,回到自我中去了”这一种优美的意境,别人便难以拥有,只有我自己独享独吞,慢慢去品味。
紧握的笔杆经过我的训练,也渐渐柔顺流利起来,梦也越做越多,并且常在白日里、灯光下、窗台前随心所欲地做,直做得筋疲力尽、汗水淋漓,脑子昏昏沉沉,最后进入“植物人”的况态中。
梦,做得不少,美梦也不乏其多,而真正圆一个美梦确实是难上加难。走在大街小巷,徘徊于林荫陌路,穿行于茫茫人海,奔波于苦役的生计之中,对自己所有的一切并不像自己所想象的那么天真、那么烂漫,不乏有阻遏、有节制;有讥笑、有嘲讽,有时也有一定的吹拍。在生活的周围,鲜花可以随处可见,刺网也会不请自来,真正的生活是没有太平的时候。如果脱离了矛盾生存于这个世界上,那就是存于真空的苦行僧了,苦行僧也有苦的时候,仍有烦恼的时候。
看见大山的磅礴,登高远眺,是人生中的一大享受,但真正攀藤附枝地爬上山顶,又觉得太险太悬,生怕一不小心跌入万丈深渊而粉身碎骨;看见大海的辽阔,要领略大海的气度恢弘,否则是人生一大憾事,但真正驾船坐艇在大海上漂游时,又担心会生海风,会船破艇漏,会葬身鱼腹。世界上的事哪有一件会是你称心如意的呢?这便是美梦难圆的结果。
美梦虽然难圆,但我们要尽力去圆。圆不圆是自己的问题,圆不圆得美满,那就搁笔让别人去评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