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矜持

宽巷，租了辆马车赶回东华门。得了线索，还是要交给东厂去查。

    ……

    裴锦瑶一路向前走，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远。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原地打转。

    这不能怪她。触目所及，除了乌漆嘛黑还是乌漆嘛黑。即便裴锦瑶的眼睛已经能够适应伸手不见五指，可她还是有种不真实感。

    渐渐的，裴锦瑶开始明白了。困在这里的是命魂，只要她挣脱出去就能醒转。

    裴锦瑶顿住脚步，认真回想手札上是否记述过应对之法。

    应该有的。不过当时她认为自己用不到没有记下来。裴锦瑶颓丧的跌坐在地。要怪只能怪她自己学艺不精。

    ……

    韦氏日日茶饭不思，整个人瘦了一大圈。陈嬷嬷捧来牛乳，温声劝道：“您好歹用一点。”

    韦氏两眼一瞬不瞬的盯着裴锦瑶苍白的小脸，无力的摇摇头，“先放那儿吧。”

    先放那儿，就是不会用。

    饭菜，点心，牛乳皆是如此。不管陈嬷嬷或裴庭武费多少唇舌，韦氏仍旧固执己见。

    小密探拿着手札蹑手蹑脚的进了屋，见韦氏坐在床沿儿苦着脸直摇头，陈嬷嬷捧着牛乳温声细语，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眼珠转了转，对陈嬷嬷说道：“太太不想用就别勉强。”

    陈嬷嬷讶异的抬头看着他，缓了数息，“不用哪行？饭不吃，点心不吃，喝碗牛乳也能扛一阵，要不就这么守着铁打的人也受不住啊。”

    “嬷嬷，您心疼太太的身子，可太太自个儿不心疼。她不光是为难自己，也是在为难我们裴神机使。”小密探朝陈嬷嬷挤挤眼。

    陈嬷嬷这才醒过味儿。

    “可不就是。姑娘多孝顺的人儿，等她醒了瞧见太太这样，还不得自责的再晕一次呀？”

    小密探用手札遮挡着向陈嬷嬷挑起大拇指，“晕过去是小，就怕御史言官看不过眼参上一本。陛下要是恼了，我们裴神机使就得卷铺盖回家了。唉！裴神机使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要是她不能斩妖除魔，还不得哭死呀。”

    陈嬷嬷哽咽道：“太太，您忍心让姑娘为难吗？”

    韦氏吸吸鼻子，接过碗，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太太，您得用饭。”小密探皱着眉，委委屈屈的说道：“裴神机使若是醒了，见您这样，肯定怪责小的没有尽心侍候。您就当可怜可怜小的吧。”

    韦氏睖着他，竟然露出久违的笑容，“好，我去用饭。你和翠巧守着瑶瑶。”

    小密探扬起手札晃了晃，“小的给裴神机使念上两段儿。”

    虽然池太医说裴神机使听不见，可他觉得还是得试一试。

    韦氏欣慰的点点头，吩咐翠巧好生伺候便回去用饭顺便小憩片刻。这些日子能熬下来，全靠那股子心气儿吊着。

    韦氏一走，小密探就跟翠巧分了工。他念手札，翠巧从旁观察裴神机使可有反应。

    小密探端端正正坐在锦杌上，翻开第一页就傻眼了。这上头写的都是什么？单个字拆开他都认识，合一块就闹不明白了。

    翠巧催促，“阿发小哥，你快念啊。姑娘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