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长长的指甲深深的陷入手心,以此来提醒自己不要中了林芷珊的激将之计:“大姐说笑了。”
“我可没说笑。”林芷珊扁扁嘴,满脸的委屈和哀怨:“祖母,我今日才从相府回来,三妹就赶到了文澜院,求我指点她鞭法。我奈不住她的软语哀求,就出声指点了她几招,还将母亲赠送给我的那条系在手腕上从不离身的鞭子也教给她练习了。只可惜,三妹确实没有学武的天份,在我手里很听话的鞭子,到了她的手里就乱窜了,不仅将我房里的东西打烂了许多,也将她自己的衣服划破了。唉……”
“啪!”
一个装满了滚烫茶水的杯子朝林依云的额头砸去,若非林依云身子往后退了下,此刻说不定她就破相了。
“你竟敢派人盯着珊儿的院子?好大胆,不过是一介庶女,竟敢学嫡女做派!”
林依云取下裹在身上的白狐披风,将那褴褛的衣衫呈现在众人面前,脸上也流露出一丝愤怒和伤心:“祖母,我没有……前几天我落水后,大姐特意带了祖母赏赐给她的五十年的人参去揽翠阁看望我,我早就想感谢大姐,但因为大姐早出晚归,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所以今天听说大姐从相府里回来了,立刻就赶到文澜院,以表示我心里的感激之情,可未想大姐竟然一言不发就拿鞭子抽我!你瞧,我身上这些鞭印,全部是大姐抽出来的!”
只可惜,林依云的如意算盘再次落空,看着她那一身衣衫不整的模样,林老夫人不仅没有责罚林芷珊的念头,反而还更加恼怒了,看向林依云的目光犹如最锋利的利剑般刀刀划破她的肌肤:“够了!林依云,你说说看你这样子,有哪点当得起大家闺秀的模样?”更不用说,林依云只是一个庶女,回答她的问话时竟然一口一个“我”字,真是上不了台面的小妾教导出来的无用之人!
“你和珊儿只相差三个月,以往仗着哲儿对你的疼爱,处处要学珊儿的作派也就罢了,总归年纪小,待到懂事后你总会明白什么该为,什么不可为。可如今瞧来却是我错了,定国公府家大业大,娇养几个女孩没任何问题,但也要看身份如何!”
“今儿个我就将话落到这儿了,往后若再有今天这样的情况,就别怨我了!”
顿了顿,林老夫人又道:“钱嬷嬷,吩咐下去,往后揽翠阁的一应用具比照燕儿的份例来办!”
如今定国公府由二房孙氏执掌中馈,不论哪府的正室都和小妾两看相厌,更不用说借着林昱哲宠爱而时常找孙氏茬的苏姨娘,早就被二房孙氏记上了黑名单——苏姨娘明知以林依云虽是嫡出长房庶女的身份,但有些东西也是不能用的,只因为林老夫人没有发话,再兼之林昱哲无比呵护疼宠苏姨娘,故二房孙氏也为了给自己往后留一条退路而没有下狠手打压苏姨娘,对于林依云学着林芷珊这个定国公府嫡出长房嫡女的一应作派之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如今,林老夫人下了这样的命令,孙氏也就相当于握着一柄尚方宝剑,能借着这柄宝剑拿苏姨娘和林依云两人开刀,以出自己心里那口恶气了……
才穿越过来没有几天,且以往也没有注意到这些的林依云虽还不明白林老夫人下的命令会对自己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但却也莫名地察觉到了几分,于是咬了咬唇,满脸的坚决:“祖母,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今日之话没有一句是谎言,若违此誓,愿遭天打雷劈,死后堕入十八层地狱!”
这一瞬间,林依云犹如坚信心中的信仰却不被人理解,受尽了一切痛苦和折磨,终于再也忍不住地做出孤注一掷行为的人般,身体里散发出一种浓浓的决绝和骄傲!
那模样,活像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投入火里**也只为了能再化出漂亮的身姿和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