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然后再次灌下肚去,才长舒了口气,以绣帕轻拭嘴角的水痕,慢吞吞地躺了回去。
林芷珊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一幕,心里最初浮现出来的猜测也越发地明显起来——怨不得,前世林依云会一连再地针对文心雅,原来不仅仅是因为文心雅曾有意无意说出的“恶鬼”之言,更因为文心雅对武候王世子郑柏文的一片爱慕之心!
幸而今世重生回来后,她就有意无意地给文心雅灌输了对郑柏文不利的言论,并且还在种种巧合之下令文泽宇和郑皓涛俩人对郑柏文生出疑惑。再加上前几个月,郑柏文离京处理事情时,林依云突然失踪,令他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找回林依云这件事情上面,很少和郑皓涛、文泽宇像往常那般隔三茬五就在相府小聚,以及郑柏文为了林依云这个红颜一怒而到定国公府质问威胁她等等事情,终令郑皓涛和文泽宇对郑柏文心生失望。
若非如此,此刻,她还真不知该如何劝说文心雅呢!
“表姐,我们该庆幸,他的真面貌及时的暴露出来了,否则……”
说到这儿时,林芷珊和文心雅不约而同地对望一眼,然后展颜一笑。
在这样的欢笑里,那些悲伤、愤恨、绝望、恐惧的情绪也慢慢地消失了。
第二日,林芷珊刚送走文心雅,就迎来了前来看望她的靖王。
这日,靖王难得地披了件墨黑色绣金色云纹的披风,行走间,偶尔可以看见他身上那袭艳红衣袍的袍角。
这样的装扮,倒是难得地为他那妖孽的面容增添了一分肃穆感。
林芷珊微微弯腰,一脸恭敬地行礼道:“臣女见过靖王。”
郑皓涛笑了笑,脸上露出两个漂亮的酒窝,桃花眼微眯,道:“珊儿,你啊,什么都好,就是这性子……”
说到这儿时,郑皓涛特意停顿了下,微微摇头,脸上也流露出一抹无奈和包容来,只令无意中抬眸察看到这一幕的林芷珊牙酸不已。
“靖王,礼不可废。”
“榆木脑袋!”郑皓涛嘴角微勾,笑着丢下这句话后,就径直走到最上方落坐,并且朝在一旁侍候的丫环招手:“将你家小姐最喜欢的糕点果子呈上来,再沏一壶龙井。”
这般若在自家悠闲的模样,只令林芷珊暗自磨了磨牙,前世记忆里那骄傲得令人只能生出仰望心情的郑皓涛的影子,也在她的脑子里慢慢地淡化,最终消失不见。唯一令她庆幸的是在偏厅里侍候的丫环婆子们,仿若没有听到郑皓涛的话语似的,依然各自做着手里的事情。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不能落郑皓涛太多的面皮,林芷珊才微微启唇,吩咐道:“春桃,难得靖王想要品尝定国公府里的糕点果子,你立刻吩咐小厨房多做一些。夏荷,迅速沏一壶龙井过来。”
“果然,只有珊儿妹妹才能指使得了这些下人,唉……想我堂堂靖王,竟然连一个小小下人都命令不动了……”郑皓涛笑盈盈地说道,话语里的森冷之意,却是令刚得了林芷珊吩咐,正准备去做事的以春桃为首的一众丫环婆子齐齐心里一秉,后背冷汗直冒,忙不迭地跪下磕头起来。
对于这些下人并未开口说出求饶话语一事,林芷珊心里很满意,但表面上却依然装出一幅漫不经心地模样,道:“靖王,这儿是定国公府。”
“唉……”郑皓涛仿佛没有听出林芷珊的话外之意似的,再次长叹了口气,脸上也流露出一抹委屈和哀怨来:“珊儿,若你有空到靖王府来游玩的话,定当会有宾至如归的感觉。只因我早就将你当成自家人,也一早就吩咐了靖王府的下人待你如我般。可,没想到,原来,我这腔情意在你眼里竟然是这般地不值一提……我这颗心,真是伤痕累累了……”
说到这儿时,郑皓涛还做出一个捧心的动作,只令林芷珊嘴角抽搐不已,恨不能翻一个白眼给郑皓涛。直到此刻,她才明白“何为没有下限”,郑皓涛不就如是?!
瞧着偏厅里恨不能将自己缩成一团的下人,林芷珊撇了徶嘴,道:“靖王不过是在跟你们开玩笑呢,你们啊……算了,还是先下去吧,这儿用不着侍候了。”
“是。”下人齐齐应诺道,迅速离开,将空间留给林芷珊和郑皓涛两人。